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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什麼?已經是你的人了?”江綠睜大眼睛,忘記了哭。
&esp;&esp;“不然呢?咱結婚都半年了,你當我是菩薩呢?”周春禾抽出一根菸,叼在嘴上,黑暗裡摸索著火柴。
&esp;&esp;屋子裡頓時明亮了,晃得人眼花。
&esp;&esp;江綠不叫了,也不哭了,呆呆地愣著,她還以為自己還是清清白白的女兒身呢,原來都睡了半年了,那還掙扎個毛線啊!
&esp;&esp;沒有意義了。
&esp;&esp;她不掙扎了,周春禾也沒興致了,抽了煙,脫了鞋,就睡覺了。
&esp;&esp;背對著江綠,賭氣似的。
&esp;&esp;江綠倒是鬆了口氣,就在另一頭睡下了,實在哭也是累人的活,她晚上又沒吃多少。
&esp;&esp;迷迷糊糊正要睡著,突然什麼東西頂了上來,下一秒,她整個人被一雙大手撈了過去。
&esp;&esp;江綠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毫無下限,毫無原則的男人。
&esp;&esp;“睡覺!”周春禾卻像啥事都沒發生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那頭鑽到了這頭,然後摟著媳婦睡覺了。
&esp;&esp;江綠簡直驚呆了。
&esp;&esp;可事實是,這一世裡,她的確是周春禾明媒正娶、且上了戶口本的媳婦,周春禾和她睡覺天經地義!
&esp;&esp;她穿越的這個人也叫江綠,是她看過的一本年代文裡的人物,要胸有胸,要臀有臀,在王家壩村,是所有光棍臆想的物件,也是媒婆們伸著脖子想要拿下代理權的人。特別是,她還唸到了初中畢業,要不是因為母親病逝,後母進家門,她非得唸到高中去。如此資本,她本指望著嫁給一個幹部,當個官太太,沒想到她那個後孃帶來的姐姐突然病重,在醫院眼見著就要停了藥,狠心的後母為了救親生女兒,也不知道吹了多少耳邊風,愣是讓她父親同意,只要有人出得起300塊錢的聘錢,就把女兒嫁給他。
&esp;&esp;周春禾也就是這個時候,趁機而入,一舉拿下她的。
&esp;&esp;聽說他為了湊齊這300塊錢,差點連祖宅都賣了,他娘死活不同意,以死相抵,最後把親戚朋友借了個遍,把家裡賣了個底朝天,這才勉強湊齊了錢。
&esp;&esp;但是,原主並沒有因此感動,而是覺得自己不甘心,一心想要找機會逃出去。她不僅恨爹和後母,還恨周春禾。嫁過來後,沒回過一次孃家,也沒下過一次地,想著讓周春禾主動和她離婚。好幾次,周春禾的拳頭都已經捏起來了,卻還是沒落下來。
&esp;&esp;這婚始終沒離成,原主卻開始作踐自己,和村裡好幾個光棍撕扯不清,最後竟然還和有婦之夫睡到了一張床上,被人家老婆當場抓住,打得半死。周春禾把她揹回來,拳頭捏得咯咯響,扔在床上讓她自生自滅,再也不管她了。
&esp;&esp;半年後,她和人去了南方,走進了紅燈區,再無音訊……而周春禾下場也不好,抽菸喝酒賭博,還不到中年,就得病去了。
&esp;&esp;腦海裡電影般過了一遍原主的一生,還未經歷過人事的江綠縮在黑暗裡瑟瑟發抖,漢子的胸膛火燒似的滾燙,燒得江綠的臉一半火熱,一半冰涼。
&esp;&esp;她的唯物主義,躲進雲層,不見了。
&esp;&esp; 2 以不動應萬動
&esp;&esp;第二天,江綠還在倒穿越的時差,被外面一陣嘰裡呱啦的聲音吵醒。她睜開眼,就看到頭頂灰黃的土牆,上面還結著幾張蜘蛛網,那蜘蛛正挑釁似的看著她。
&esp;&esp;江綠騰一下掀開了被子,爬了起來。
&esp;&esp;果然,她的穿越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esp;&esp;生無可戀的江綠四下瞅了瞅,屋子倒是比她的宿舍大一點,可是除了一張飽經滄桑的桌子和一個臉盆架,幾乎就沒啥傢俱了,鏡子掛在土牆上,衣服就摞在一個木箱裡,那木箱半開著,露出來幾件極具年代感的花衣裳。
&esp;&esp;江綠挑了件還算乾淨的襖子穿上,正扣扣子呢,門又被推開了。
&esp;&esp;“你就不能敲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