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加福的肩膀又沉了下去,“你問這個做什麼?”
&esp;&esp;“就是隨便問問,是不是今天?”
&esp;&esp;江加福頭如搗蒜,“絕對不是今天。”
&esp;&esp;“確定?”
&esp;&esp;“肯定不是今天。”江加福十分的確定。
&esp;&esp;他記得很清楚,當年妻子生產的時候,正下著雪,那雪真大啊,他從來也沒見過那樣大的雪,劈頭蓋臉地砸下來。他去叫產婆,產婆卻不願意來家裡接生,嫌天氣冷,最後還是孩子外公多加了兩塊錢,人家才同意來的。就為這兩塊錢,他當時可是心疼好久。
&esp;&esp;那個年代啊,買東西都是論分的,哪像現在,都漲到幾毛了。
&esp;&esp;周春禾有些訕訕然,這樣一來,那個疑團還凝結在心裡,得不到解脫。
&esp;&esp;“那你可記得她的生日是在哪一天?”鬼使神差,周春禾又問道。
&esp;&esp;“冬天,下著大雪。”江加福只能準確到這裡,他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心虛,就像周春禾從不刻意掩飾自己的野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周春禾和江加福,有點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畫面感。
&esp;&esp;再加上週婆子也不刻意掩飾自己的彪悍,妥妥的一家人,反倒是江綠,藏了許多的秘密,與這個家庭的氣質倒顯得不搭了。
&esp;&esp;話說回來,周春禾對於江加福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多少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他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江綠。早年喪母,親人全無,只剩下個親爹,卻一點不親,換做是他這樣心大的人,也做不到心不痛,神不傷吧。
&esp;&esp;但是媳婦還真是少有提起她這個扶不起的爹,記憶裡,這一年都沒怎麼提起過,真像斷絕了父女關係般。
&esp;&esp;想必是絕望了吧。
&esp;&esp;“手怎麼了?”周春禾瞅到江加福的左手虎口處有一條醒目的傷疤,還沒好透,滲著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