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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茅屋?”周春禾以為自己聽錯了。
&esp;&esp;“可不就是茅屋麼,這孩子命苦,無父又無母,端午時候,和他相依為伴的爺爺也走了,在我們村,算是頂可憐的了。”老漢說道。
&esp;&esp;江綠聽著老漢的敘述,唏噓不已,感覺小說裡寫的情節出現在了眼前,還真有這樣可憐的人。
&esp;&esp;可是他還那樣的有骨氣,不接受意外之財。
&esp;&esp;“走,去看看。”江綠就說道。
&esp;&esp;兩個人一直走,約摸走了十多分鐘,終於見著了那老漢說的茅屋。
&esp;&esp;準確來說,是茅草屋。
&esp;&esp;土坯的牆,茅草蓋的屋頂,紙糊的窗戶,孤零零的一座房子在山腳下,遺世獨立地存在著,就是再往前兩百年,這樣的房子也毫不違和。
&esp;&esp;“還真是茅草屋!”周春禾指著說道。
&esp;&esp;茅屋的後面有一棵榛子樹,高大而粗壯,高出茅屋那麼多,顯得茅屋更加的矮小瘦弱,彷彿一陣風吹來,那榛子樹上落下的枯葉都要把茅屋給壓倒。
&esp;&esp;“你們找誰?”一個聲音打斷江綠的思緒。
&esp;&esp;江綠和周春禾同時回頭,看見了付小安。他正挑著一擔穀子往這邊走。
&esp;&esp;不過十七八歲的肩膀,挑著稻穀的步子還有些蹣跚,他太瘦了,一看就是長期的吃不飽飯。
&esp;&esp;“是我們,來還你筆記本的。”江綠笑道,善意地打著招呼,揚了揚手裡的筆記本。
&esp;&esp;付小安顯然也已經認出了他們,十分的意外,侷促道,“我家裡有事,沒和你們說就回來了。”好像這是他的錯。
&esp;&esp;周春禾直接走了過去,付小安站著沒動,不知道周春禾要幹啥。
&esp;&esp;周春禾啥也沒說,只是輕而易舉接過了付小安肩膀上的扁擔,挑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帶路。”
&esp;&esp;“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付小安更加緊張,就要過來拿回扁擔。
&esp;&esp;周春禾要做的事沒人攔得住,付小安壓根拿不回來。
&esp;&esp;“他力氣大,就讓他來吧,你說放哪兒?”江綠就說道。
&esp;&esp;“就放那兒就行。”付小安邊說邊走,指著前面一個破舊的谷笪(一種用粗竹篾編成的席子,多用來曬稻穀)。
&esp;&esp;周春禾走到那,卸下擔子,又把稻穀給倒在了谷笪上。
&esp;&esp;付小安就拿著谷耙把剛剛倒下去的穀子耙開來,以便晾乾水分。
&esp;&esp;“這麼大水分,你田裡是溼的?”周春禾就問道。
&esp;&esp;“嗯,我那田比較澇。”付小安回道。
&esp;&esp;因為有人在等,付小安沒細耙,只是大概推開了,並沒有推勻。
&esp;&esp;“沒事,你弄完再說。”江綠說道。
&esp;&esp;付小安卻過意不去,不好意思讓人等,還是停了下來,給他們倆端來了凳子。
&esp;&esp;“怎麼,不讓我們進去坐坐?”周春禾問道。
&esp;&esp;付小安露出為難,“家裡簡陋,又黑又暗,就不讓你們進去坐了,對不住大哥大姐了。”
&esp;&esp;江綠聽著這聲大哥大姐,很是接地氣,就笑了笑,說道,“你沒在農貿市場賣菜了嗎?”
&esp;&esp;“東家說我愛管閒事,是個危險分子,不敢讓我再幹下去了。”付小安說這話的時候,撓了撓頭,語氣輕鬆。
&esp;&esp;“這樣的東家慫到家,不跟也罷。”周春禾打抱不平道。
&esp;&esp;付小安看了眼周春禾,意味深長。
&esp;&esp;江綠猜付小安是想說,你比那東家,也就是半斤八兩,好不到哪裡去。
&esp;&esp;江綠鄭重地把筆記本遞過去。
&esp;&esp;“姐,這是你的筆。”付小安以為是江綠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