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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綠笑出了聲。
&esp;&esp;“這是想啥呢?這麼好笑。林文舒也笑了。
&esp;&esp;江綠就指著學校說道,“二爺當年蓋這學校肯定吃了很多苦。”
&esp;&esp;“二爺是個好人,他現在還時常來學校呢。”
&esp;&esp;“哦,二爺來幹啥?”江綠有些好奇。
&esp;&esp;“說來你都不相信,他每次來都帶著工具箱,看哪個學生的課桌破了,凳子瘸了,教室哪裡漏水了,非得修好了才走。”
&esp;&esp;“二爺有心了。”江綠淡淡道。
&esp;&esp;學校地勢高,當初就是為了雨季不被淹水才選的這個位置,王家壩村地勢低窪,很容易就淹了,只有這裡不曾被水泡過。
&esp;&esp;“今年過年王芳爹該回來了吧?”
&esp;&esp;“誰知道呢。”林文舒淡淡的。
&esp;&esp;“眼看就是年底了,還沒準信?”
&esp;&esp;“倒是來了一封信,我瞧著他信裡的意思是還想頂班賺這個加班費。”
&esp;&esp;“哪裡賺得完的錢,他現在工資應該不少了。”
&esp;&esp;“我也是這樣說,可是建國說想給我們建個新房子,還想給王芳王瑞姐弟倆多存點讀書的錢,我想想也是,孩子正在長大,哪兒哪兒都需要錢,見不見面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esp;&esp;江綠知道,林文舒心裡並不是這樣想的,她要是貪錢貪享樂,當初就頭也不回地回城了,哪裡還會留在這個山溝溝裡?
&esp;&esp;“兩個孩子也該想爹了,再不見,等他回來,可別怪兩個孩子不認識他了。”江綠半笑道。
&esp;&esp;林文舒怔怔的,沒接話。
&esp;&esp;是啊,又是一年了,這一年,無論你是蹉跎歲月,還是勤勤懇懇,無論你是兩手空空,還是盆滿缽滿,這一年都得過去,不為誰快進,也不為誰後退。遠處的青山霧靄茫茫,底下的村莊星星點點,像一幅立體的中國畫,只用墨色渲染,不用線條勾勒,朦朧綽約中,一年又一年。
&esp;&esp;“二毛還畫畫嗎?”江綠突然想起問道。
&esp;&esp;“畫,畫的還很不錯呢。”林文舒找回精氣,去拿畫給江綠看。
&esp;&esp;江綠起身伸了個懶腰,她的小周天呢?哦,在玩泥巴呢。玩得還真是不賴,把臉當牆,手當刷子,全往臉上糊了。
&esp;&esp;都說沒有捱過打的童年是不完整的童年,她得讓他完整,給他一個完整的童年才是啊。
&esp;&esp; 154 未了心願
&esp;&esp;周天不出意外地捱打了,二毛的畫不出意外地還是很好,周婆子,就讓人意外了,她不僅起來吃飯了,還重新溜鵝了。
&esp;&esp;這鵝一在眼皮子底下撲騰了,周春禾就想起了他去年未能了卻的心願。
&esp;&esp;“娘,今年是殺豬還是殺鵝?”言下之意,總得殺一個,不然這年不好過。
&esp;&esp;周婆子虎視眈眈地瞅著兒子,依舊是去年的說辭,“要吃就吃你。”
&esp;&esp;沒意思,實在是沒意思,周春禾沮喪著搖搖頭,“你看你大孫子也饞不是?”
&esp;&esp;最後,周婆子還是同意殺豬,不是對兒子的妥協,也不是心疼孫子,是她這豬再不殺,都要壽終正寢了。
&esp;&esp;也行,周春禾想,至少今年的豬頭肉有著落了。
&esp;&esp;那天,周春禾在大棚準備要拿去市場批發的菜,劉貫山就走了過來,開口就說道,“王紅堂來找過我。”
&esp;&esp;“他給你開多少錢?”周春禾不傻,偌大的田畈上突然多出來一個棚子他顯然知道什麼意思。
&esp;&esp;劉貫山臉漲得通紅,“我我不是那樣的人。”
&esp;&esp;周春禾就起身,用沾滿泥土的手拍了拍劉貫山的肩膀,笑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開玩笑的,他找你幹啥?”
&esp;&esp;“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