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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醫生，醫生……”周春禾還未到醫院裡面，就喊了起來。

&esp;&esp;江綠看到裡頭有醫生衝了出來。

&esp;&esp;多少年後，江綠回想起這一幕，仍舊觸動不已，這個粗糙的漢子在決定帶她上醫院的那一刻，就做好了放棄自己的孩子、保自己媳婦的打算，他是真的覺得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一個。儘管他心痛不已，但是更加擔心不已，所以他不是盡力而為，而是全力以赴奔跑到了醫院。

&esp;&esp;醫生給江綠用了藥後，問他們怎麼來的。

&esp;&esp;“就腿著來的。”周春禾衣服溼透，能擰出水來，頭髮絲上還滴著汗水。

&esp;&esp;“腿著來的？大晚上？從王家壩？”醫生不相信，這太違背客觀規律了。

&esp;&esp;“我作證，醫生，他的確是腿著來的。”江綠看著周春禾，神情安詳，目標堅定，她一定要給他生一群娃娃。

&esp;&esp; 43 四個雞蛋

&esp;&esp;下半夜，江綠的燒退了，周春禾睜著猩紅的眼睛，在一旁給她喂水。

&esp;&esp;“你也趴著休息一下。”江綠有些心疼，聲音哽咽。

&esp;&esp;“別管我，我沒事，你趕緊睡覺，來，再喝口水，醫生說了，你得多補充點水分……”周春禾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esp;&esp;“你像個嘮叨的婆婆。”江綠輕輕笑道。

&esp;&esp;“那我娘可沒我這會話多。”周春禾頓了頓，繼續說道，“誰讓你大半夜害我擔心一場，還不能讓我說說了？”

&esp;&esp;“讓，讓，你使勁說。”江綠豁然。

&esp;&esp;明明是一個不善言談的漢子，這一會卻像是嘮叨的母親，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重複著醫生的話。

&esp;&esp;“來，再喝口水。”周春禾又給舀了一勺子水到嘴邊。

&esp;&esp;水是溫熱的，難得這漢子這樣的細心。

&esp;&esp;“你害怕了？”江綠抓著周春禾的手。

&esp;&esp;周春禾別過臉，“誰害怕，鬼我都不怕，怕這？”

&esp;&esp;“我沒事了，孩子也沒事。”江綠不管他嘴硬，“以後我還給你生第二個、第三個。”

&esp;&esp;“敗家娘們，你這是要讓老周家傾家蕩產。”周春禾瞪過去一眼。

&esp;&esp;江綠這才想起來，這個時候只准生一個。

&esp;&esp;“放心，錢會有的，孩子也會有的。”

&esp;&esp;“不會是燒糊塗了吧？”周春禾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納了悶，“沒發燒啊。”

&esp;&esp;“我想睡覺了。”

&esp;&esp;“睡吧。”周春禾給她把被子掖好，拍著她的被子，就差唱一首搖籃曲了，好一派慈母場面。

&esp;&esp;江綠氣息均勻地睡著了。

&esp;&esp;“你可真是嚇死老子了，我還以為我真的要失去你了……小娘們，以後你可要好好伺候老子……算了，你照顧好自己就是幫我忙了……”周春禾拍著媳婦，自言自語起來。

&esp;&esp;第二天，醫生過來看了江綠，確定無大礙了，讓他們回去修養。

&esp;&esp;“醫生，確定沒事了嗎？要不要再住院觀察幾天？”周春禾問道。

&esp;&esp;這醫生幽怨地看了眼周春禾，“同志，你媳婦已經沒事了，昨晚你都問過我十幾遍了，你要相信我，好嗎？現在趕緊回家吧，我也要回家了……”

&esp;&esp;“醫生，你要不再給……”周春禾還想再說。

&esp;&esp;“醫生，辛苦您了，我們這就回去。”江綠掐著周春禾，不讓他再說。

&esp;&esp;醫生舒出一口氣，實在是看著周春禾有點魁梧，不然早就給他懟一頓了。

&esp;&esp;回去的路上，周春禾還想抱著她走，江綠死活不肯了，路上的人紛紛側目看著她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懷個孕要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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