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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東西是從三家湊來的,自然要給三家挑糞。正好,他們仨一人一家。
&esp;&esp;周春禾仗義,讓喜牙和大滿先選了,剩下劉杏花寡婦家,留給了周春禾。
&esp;&esp;周春禾把扁擔往地上一橫,“故意的是不?”
&esp;&esp;“真不是啊,老大,我們也怵她。”喜牙縮了縮。
&esp;&esp;“她能吃人是怎地?”周春禾不是怕她,是煩她。
&esp;&esp;“不吃人,那你去麼!”大滿就說道。
&esp;&esp;“瞧你那點出息,還想著娶媳婦。”周春禾認命地用腳尖挑起來扁擔。
&esp;&esp;“去了我怕更娶不到媳婦,老大,你反正都有媳婦了,你去吧。”大滿躲在喜牙身後,慫恿道。
&esp;&esp;周春禾就拿著扁擔去了。
&esp;&esp;劉杏花已在家裡等候多時,還特意換了件衣裳,梳了個新發式,甚至還抹上了頭油,擦了臉油,就等著周春禾上門。
&esp;&esp;周春禾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那門還沒敲,就自動從裡面開啟了,自然是劉杏花在門縫裡看到了,給開的。
&esp;&esp;“來了。”劉杏花半掩著面,眼神勾搭道。
&esp;&esp;周春禾看了她這副模樣,嚇一跳,“你沒事吧?這天穿這不冷?”
&esp;&esp;劉杏花穿的單薄,薄薄的外套裡面一件背心,外頭釦子還沒扣全,稍一低頭,那背心都讓人見著。
&esp;&esp;“不冷,這都開春了,暖和得很哩。”劉杏花趕緊說道,帶上了門。
&esp;&esp;周春禾才不管她冷不冷,就說道,“門別關,糞坑在哪兒?”
&esp;&esp;劉杏花還是給關上了,“著啥急,我前幾日去了趟縣城,買了點酒和花生米,你來喝幾口,暖暖身子先。”
&esp;&esp;還衝著周春禾猛擠了幾下眼睛。
&esp;&esp;周春禾扁擔橫在肩膀上,饒有趣味地看著劉杏花,“下酒菜有沒有?”
&esp;&esp;“管夠!”劉杏花心花怒放道,扭著腰就上前來了。
&esp;&esp;哪知周春禾一聲大吼“大滿,喜牙,進來喝酒吃菜,管夠管飽!”
&esp;&esp;劉杏花還沒反應過來,門開了,大滿和喜牙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進來,“酒在哪兒呢?”
&esp;&esp;“酒在哪兒呢?”周春禾轉頭問到劉杏花。
&esp;&esp;劉杏花啞然,結巴道,“屋,屋裡呢。”奶奶滴,大意了。
&esp;&esp;“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周春禾笑道,轉身對著大滿,“別給人家添亂,直接拿走,咱田埂上喝去。”
&esp;&esp;“能行!”大滿滿口應下。
&esp;&esp;“喜牙還愣著幹嘛,去幫忙啊。”周春禾催促道。
&esp;&esp;喜牙一溜煙跑了進去。
&esp;&esp;“糞坑是在那吧,我去擔糞了。”周春禾雲淡風輕,一臉的無辜。
&esp;&esp;劉杏花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她的酒啊,她的花生米啊,還有她這塗的胭脂和頭油啊,都白白地了。
&esp;&esp;劉杏花哭不是,笑不是,眼睜睜看著大滿和喜牙抱走了她的酒和菜,又看到周春禾挑著糞從她眼前過去了。
&esp;&esp;一陣風吹過,那霸氣的味道全鑽進了她的嘴裡,鼻子裡,五臟六腑裡,哇的一聲,劉杏花吐了出來,著涼了不是!
&esp;&esp;周春禾出來院門,嘴角勾起,給他下套,他就給她來個套中套。
&esp;&esp;三個人把糞挑到地裡,周春禾不知道劉杏花家的地具體是哪一塊,問大滿和喜牙,也只是知道大概。
&esp;&esp;“不管了,就這片吧。”周春禾隨便指了塊地,就開始澆了。
&esp;&esp;糞一灑,那味道隨著風飄蕩在廣袤的田野上,混著稻秧青菜的味道,調和出了一種大自然特有的氣味,沒那麼嗆鼻了,反而有種原生態的清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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