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認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沐天邈與沙客陽核對了一下事情經過。
據沙客陽所說,當時他沒有選擇跟沐天邈一起去上游,而是留在了下游,照顧中毒的兄弟們,由於自帶的解毒藥已經被他嗑完了,他只能給中毒的兄弟們做一些簡單的針灸排毒處理。
結果才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沐天邈就帶著百里長歌下來了,留下幾包解藥,說是從五毒教的人身上搜來的,然後二人又急匆匆的走了,說是要去追擊五毒教的殘兵敗將。
沙客陽給中毒的人分發解藥,解了毒之後,便帶著大家準備到上游去尋找二人。
沒想到又碰巧撞見了正在往下游走的二人,沙客陽還以為二人是凱旋而歸,於是上前詢問,才有了這麼一出。
聽完他的講述後,沐天邈眨了眨眼,轉頭看向長歌。
一番思索後,兩人很快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那就是在他們離開之後,有人假扮了他們分發瞭解藥,然後離開了。
“究竟是誰會這麼做呢?”
“噓。”沐天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長歌不要多言。
無論這件事情是誰做的,有兩點可以肯定。
第一,做這件事的人,本意是想幫他們。
第二,做這件事的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眼下的情況,多一個盟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
因此,兩人心照不宣的保持了沉默。
沙客陽卻並不打算放棄他的好奇心,追問道:“對了,五毒教的人呢?他們在哪?”
沐天邈敷衍的回了一句:“哦,他們跑太快了,沒追上。”
正當他不知該如何打圓場時,來自下坡的方向忽然湧現出了一陣大霧,正朝著上坡的方向移動。
“不好,那陣詭異的迷霧又出現了,我們先上山再說。”
眾人即刻動身,往山上的方向跑去。
迷霧蔓延的速度並不快,但所有下山的路已被迷霧所包圍,茫茫大霧彷彿是不斷升起的海平面,遲早要把整座山都淹沒。
眾人只能不斷的向山上走去,直到看到了藏劍山莊。
山莊的大門口已經有人在接應,除了其餘走散的倖存者以外,還有藏劍山莊的眾多弟子。
站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藏劍山莊的莊主。
金閃閃肩上披著的狐裘大氅迎風飄動,見到眾人歸來,立馬迎上前去。
“諸位,事發突然,先進山莊再說吧。”
倖存下來的武林中人和江湖客們跟隨著他一起走進了山莊,關上大門的那一刻,門外的世界已被一片白霧所籠罩。
走在庭院的道路上時,有一位武師忍不住上前,詢問金閃閃:“金莊主,門外的大霧甚是詭異,你這山莊,為何卻能抵禦大霧的侵襲,莫非是請了什麼保家仙?”
金閃閃揹著手往前走,搖了搖頭:“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這山莊,是我祖上留下來的,關於門外的大霧,我知道得也不是很多,只從先祖留下的書籍中,看到過隻言片語。”
“那這大霧,究竟是什麼來頭?”
金閃閃回答:“諸位可聽說過,蜃龍吐霧?”
人群中一位老鏢頭走了出來,跟上了金閃閃的步伐,嘴裡叼著旱菸,嘬了兩口道:
“據老夫所知,所謂蜃龍,乃是混沌太初之時,八荒古龍之種,與饕餮,應龍一樣,都是白澤山海圖上所記載的神禽異獸,傳說蜃龍善變,有吞雲吐霧的大神通,出沒的地方,常有海市蜃樓的現象,金莊主所說的蜃龍吐霧,莫非就是……”
“不錯。”金閃閃把玩著手裡的鐵核桃,邊走邊說:“你們方才所遭遇的大霧,乃是上古時期的蜃龍所吐出的一口霧氣,這片霧,來無影去無蹤,進入其中者,便會被蜃龍的妖氣所侵蝕,變成鬼物精怪。”
金閃閃仰頭望向黃昏的天空,陷入了深深的回憶:“據我先祖留下的筆記所記載,每隔一段時間,我們腳下的這座山,便會出現蜃龍吐霧的奇觀,只有山頂這片區域能免受侵蝕,因此我的先祖在此建立了一座山莊,每逢大霧降臨,便與族人備好食物,躲在山莊避難,直到大霧散去,方才敢外出。”
“這就奇怪了。”沐天邈從人群中走出,向金閃閃投來質疑的目光:“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既然你先祖知道此地多災禍,為什麼不乾脆叫族人搬遷出去呢?”
“呵呵,小友,這你有所不知。”
金閃閃放慢了腳步,回過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