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屬於愛慾的。
混沌、瘋狂、極致……這些詞都難以概括這個夜。
好像從開始,就預示著今夜的不平凡。
巨大的白骨之翼在廢墟里囂張展開,顏津北月被抱著飛到半空之中,頭頂是廣袤無垠的黑色蒼穹,下面是整座江州城,霓虹燈光彩美麗,可遠遠不及那座被火光吞沒的摩天大樓耀眼奪目。
耳邊風聲呼嘯,高處本就更冷,而抱著她的江彧更是人形制冷器,她身子有些打顫,鼻子也癢癢的,然後在猝不及防時——
“阿秋!”
男人低聲輕笑,笑聲又悶又啞,被風吹散。
顏津月不好意思地把臉埋進他懷裡,他換了副形態,氣息也有些改變,主要是原本清冽冰冷的氣息之中多了點腥甜的香味。
極為蠱惑,誘人,讓她有點暈暈乎乎的。
冰冷的指尖勾起她的下巴,薄唇覆上來,耐心又溫柔地品嚐,但很快就撬開她的唇齒,兇猛地攻城略地。他很用力地掃過每一處,彷彿要把她拆分入腹中。
飛在半空之上的接吻,這體驗,太過新奇,可更新奇的是,他一邊快速俯衝而下,一邊還在親吻她。
——腎上腺素飆升。
最終,江彧降落在摩天大樓的天台,又從天台的樓梯向下走一樓,進入一個裝修簡約大氣的大平層。
顏津月已經被他換了個姿勢,正面抱著,她的雙臂摟著他的脖子,雙腿盤起,腰肢被大掌穩穩扣住。
他們親得有些忘乎所以,直到江彧已經走到床邊,被絆倒,雙雙落進柔軟的大床上,才稍微分開片刻。
“好刺激。”顏津月摟住他咯咯笑個不停,笑聲若銀鈴。
江彧捧起她的手,順著手指根啄吻,聲音沙啞:
“我想吃你。”
他的尖牙輕輕咬住她的指尖,不痛,只癢癢的。
顏津月以為“吃”是那個“吃”,羞澀嗔他一眼,可撞進他晦暗莫測的眼裡,又覺得不太對勁。
他的眼睛裡滿滿都是欲色,可太過直白強烈,額角青筋微凸,更像是在壓抑……食慾。
“不會是……是吃掉我的肉的那種吃?”她小心翼翼地問。
男人緘默,只是咬她指尖的力度大了些。
顏津月吞嚥了一口,腦中的風花雪月蕩然無存,她輕輕扯了唇角,弱聲弱氣:“我不好吃的。”
江彧低頭笑,喉間滾出的笑聲悶悶的,帶著還未褪去的慾望。
當然,他也不打算褪。
他吻住她的紅唇,一觸即離,笑著說:“放心,白日裡我都能忍住,現在更可以了,不會真的吃你的。”
顏津月似懂非懂地點頭。
江彧又笑,低頭再次含住她的唇,修長的手指穿過少女柔軟的髮絲,順著她的後頸而下,輕輕拉下紅裙的拉鍊。
月色漫上來,隨著洶湧的波濤起起伏伏。
這次的“吃”,不再是代表食慾,而是愛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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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廳,近十日的搜查已經讓玩家們疲憊不堪,尤其是晚上還要在火海逃生。
在場的都有點蔫蔫的,哪怕是一直趾高氣昂的顧司臨,眉宇間沉鬱,紅髮都有些黯淡下來。
只一個容光煥發,那就是顏津月。
她穿著漂亮的印花連衣短裙,腳上是白色的高跟涼鞋,一塵不染,捲髮也被梳成漂亮魚骨辮,垂在肩頭。精緻的模樣,簡直和他們是兩個世界。
顧司臨神情詭異地看向她,沒忍住問:“你這衣服哪來的?”
“買的啊。”顏津月彎著眼睛,“大樓三層女裝區,男裝好像在四樓,你也可以去看看。”
“哦。”他應下,又覺得哪裡不對,皺眉質疑:“不是,任務都沒完成,你怎麼有心情打扮自己?”
“你管我。”顏津月傲嬌側過臉,“我又沒耽誤調查。”
她說的是實話,這幾天,她雖然忙著和江彧談戀愛,也忙著打扮自己,可該調查和提供的線索一點都不少。
一,是她弄清大樓的起火源頭,正是劫匪造成的那場爆炸。
二,這場大火是預謀為之的,那個劫匪不過是顆棋子,真正的幕後黑手還隱藏在水面之下。
王夕說:“我查到顏津月說的這個劫匪叫胡岸,是曾經‘鑫海’的員工,鑫海是五年前破產的一家五金材料公司,似乎是因為江氏集團進軍這個領域,這家小公司競爭不過,因而破產。”
“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