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津月是到了頂樓才想起那條的規定,提醒了祁雲瀟一句。
然而後者只淡淡“嗯”了聲,沒作什麼其他表示,像是根本不擔心違反規定會被鬼怪殺死。
這得是多強大的實力才能給他這份底氣啊。
顏津月覺的自己還真是抱對了大腿,但還沒有高興幾秒,就被大腿毫不留情地拋棄。
“你就在下面等著,我一個人上去。”祁雲瀟說。
“啊?”顏津月懷疑自己聽錯了。
從頂層通向天台只有一條路,不是修建好的樓梯,而是一列按在垂直水泥牆上的鐵梯子,直通一扇鐵門。
梯子的間隔相距很大,攀爬極為苦難,男人卻動作利落地爬了好幾個,聽到顏津月這聲充滿疑問的“啊”字,扭過頭看向她,反問道:“你能爬上來?”
他頓了頓,又反問:“還是你認為我應該把你抱上來?”
“不用了。”顏津月扯了扯唇角,尷尬地擺擺手。
不過大腿也沒有那麼無情,丟下了個短匕首給她防身。
顏津月撿起匕首,揚聲說了句“謝謝”,目送男人進入那扇鐵門裡才收回目光,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斑駁的牆壁,佈滿蜘蛛網的吊燈,破舊的教室,灰塵撲撲的大理石地面。這層樓和其他樓層截然不同,像是倒退了二十年,充滿歷史歲月的氣息。
很眼熟。
直到她走到一扇被砍得四分五裂門前,確定了這就是昨晚被沈無追殺躲藏的地方。
昨晚被沈無追殺時太害怕,她和陳河慌不擇路,根本沒注意是跑到哪一層,原來在不知道的時候她已經到過頂層。
既然如此,違反“上頂樓”這個規定的懲罰就是沈無的追殺?
這念頭剛一冒出,不知從哪裡湧進來一陣風,把吊燈吹得吱呀作響。天台的大鐵門重重關上,發出“咣噹”一聲巨響。
光線暗下來,無端的陰森感蔓延。
顏津月手抓著匕首,吞嚥了一口,小心翼翼地喊了聲:“沈無,是你嗎?”
驟然間,狂風大起,把她的鬢髮吹得凌亂,髮絲糊了滿臉。她剛抹開頭髮,就看見面前堵了一面黑牆。
是沈無。
顏津月認出了他的衣服,欣喜仰起頭,果然看見男人那張俊美昳麗的臉。
但視線撞進他漆黑的眼睛,被裡面的冰冷凍得一個激靈。
“沈無?”
不會吧,不會昨晚的攻略一切都前功盡棄吧,顏津月有些擔心,掌心都冒出了點汗。
她強裝鎮定,依舊仰著明媚笑靨,抱著他哼哼唧唧:“你怎麼才來啊,我都想你啦。”
沈無垂眸,黑眸晦暗不明。
少女的聲音是甜果子釀成的酒,又甜又醉人,可張口就是謊話,他可清楚知道她是跟那個上天台的男人來的。
“男朋友,你是不是也想我啦?”
顏津月踮起腳就要獻上香吻,卻被冰冷的掌心無情隔開。
她一愣,下一刻,手中的匕首被抽出去,被遠遠丟開。
顏津月扭頭看看滑到牆角的匕首,又看向渾身冒黑氣的沈無,他的臉上結了三層冰都不止,瞬間明白了什麼。
她好笑地揚起眉,“所以,你是吃醋了嗎?”
沈無沒有說話,把唇線抿得很直。
顏津月笑容更加燦爛,牽起他的手,親親他的指尖,見他眉眼鬆動,又順著指根輕輕啄吻,一路向下吻到掌心。
“我不會再要別的男人的東西了,我只要你的。”她把臉貼在他的手掌心,“沈無,我只喜歡你。”
酥麻的癢意像是螞蟻一樣啃食著沈無的早就不再跳動的心臟,他驟然偏過臉,但滴血的耳尖已經讓他的心思暴露無遺。
顏津月輕笑,更加得寸進尺,咬住他的手指。
沈無的瞳孔一縮,猛地收回手。
“怎麼了,不喜歡嗎?”顏津月故意問。
雖然她從沒有對別人這樣過,但她確信沒有人能招架得住。
沈無的黑眸壓著她,湧動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潮。
“咚咚咚——”
樓道里傳來的一陣腳步聲打斷了曖昧的氣氛。
沈無一把摟過少女的腰身,側身閃到一個視覺盲點的角落裡。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等顏津月回過神,她已經被完全圈在懷裡,男人摁在她肩膀上的力度強勢有力。
雖然都是擁抱,但和她主動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