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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現在廚房上是從顧燕支家裡借來的人。”沈輅繼續說著,“商院判說, 你這次飲酒過度傷了脾胃,先喝幾天米粥養一養才好。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醒,廚房裡一直備著粥等你醒來喝。”
&esp;&esp;一切都要以宋令璋為先,廚房上灶火就沒有停過。只有粥等人,沒有讓人等粥的道理。只是什麼米粥也不能一直熬煮一整天,因此廚房那邊掐算著時間, 到了時辰就把鍋撤下來再換上一鍋新米重新煮,而旁邊爐灶上則另外熬煮著一鍋粥剛剛好可以盛出來用。
&esp;&esp;而撤下來的米粥也沒有浪費的道理,這麼多人在這兒, 分一分也就沒了。用午膳的時候, 沈輅也讓人盛了一碗粥端上來嚐了嚐, 這才得出顧家廚娘手藝十分出色的結論。
&esp;&esp;兩人說著這些閒話, 很快就走到了小廳。廚房那邊早就將準備多時的米粥盛了一碗, 送過來給宋令璋用。
&esp;&esp;宋令璋這邊慢慢舀著粥喝,沈輅則是另外叫人上了吃食, 正好一道用夕食。宋令璋眼看著下人來來往往,鎮南侯府中卻依舊井井有條, 當下不由得嘆息:“今天著實辛苦你了。宮裡府上,所有事情都推給了你。”
&esp;&esp;“你我之間,還用說這些麼?”沈輅微微一笑,“我們是什麼關係。你有難處,我當然會幫你。”
&esp;&esp;宋令璋不由得抿著唇笑。
&esp;&esp;他好喜歡沈輅用理直氣壯的語氣說起“你我”、“我們”,他喜歡一切能夠證明他們之間密不可分的言辭。他理應是沈輅身邊最親密的人,許太后也好,任宮令也罷,沒有人能夠勝過他在沈輅心中的地位。
&esp;&esp;——沈家大哥和沈家姐姐可以,他不同這兩人爭。嗯,大概也爭不過……
&esp;&esp;“就是委屈你了。”沈輅眸光一轉,輕飄飄道,“好好一個生辰,我原本想著為你做幾道點心,可惜某人不忌口,這會兒就只能在這兒喝粥了。”
&esp;&esp;宋令璋只垂眸輕笑,又舀起一勺粥送進口中。
&esp;&esp;沈輅這話或許能糊弄得了旁人,奈何他對沈輅實在太過熟悉,他的小姑娘一旦心虛著給自己找藉口開脫,說話就是這般語氣。他聽得出,沈輅多半是忘記了今日是他的生辰,之前沒有做任何準備,現在正好找到一個理由可以把責任推給他。
&esp;&esp;論理,這本來也怪她不得。這些時日他們心心念念都是為家族翻案的事情,誰還記得起生辰這樣的小事?莫說是沈輅,就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今日要過生的事情,倘若沈輅這會兒不提,怕是也就這麼過去了。
&esp;&esp;偏偏他的小姑娘把這當成一件大事,又是心虛又是遮掩,委實可愛。
&esp;&esp;宋令璋嚥下一口粥,也不戳穿沈輅的虛張聲勢,只是垂著眼眸輕輕緩緩道:“可是,我還是想吃望舒給我做的點心。”
&esp;&esp;“那等你養好了病我再給你做。”沈輅連忙安撫,“可惜我不會煮麵,否則給你煮個長壽麵也是好的。”
&esp;&esp;她是當真不會。
&esp;&esp;或許是因為她是家中么女,前面已經有了一個四角俱全名盛京城的長姐,又或許是因為她自幼與宋令璋定親,無需用盛名為自己謀得姻緣。種種原因之下,父母對她的教養幾乎可以用隨心所欲來形容。除去沈家子嗣無論男女都必須要學的四書五經作詩行文,其他一切學習的內容都聽憑她自己的喜好。
&esp;&esp;她是沈家女兒,又是與鎮南侯府訂下親事,若無意外她註定一生都無需為衣食住行操心。她說不願意學女紅刺繡,母親只念了兩天便放下,橫豎兩家又不是沒有針線上的人;她說不願意學管家理事,母親也由著她的心意,橫豎未嫁時有母親姐姐,嫁人後有婆母長嫂,哪裡都輪不到她來勞心費力。
&esp;&esp;學廚藝自然也是如此。她不愛那些柴米油鹽,卻覺得精緻小巧的點心有趣,因此學過的也只有各種糕點方子。先學做自己喜愛的點心,然後是父母的口味,兄姐的喜好,最後是宋令璋喜歡的各色甜食。
&esp;&esp;也因此,她從前在聽雪軒的小廚房裡做各色點心花樣翻新,而如今想煮個長壽麵卻是覺得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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