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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宋令璋只一聽便知道沈輅說的是哪幾戶人家,聞言頓時也露出幾分笑意:“你說的不錯,這件事情滿可以讓旁人去衝鋒陷陣。一次不成就多提幾次,咱們還有時間慢慢來。”
&esp;&esp;他想了一想,
&esp;&esp;又道:“女子為官雖無前例,但是公主攝政卻是古來有之。如今陛下年幼,陛下的叔叔中沒有得力之人,不如問問幾位大長公主的意思。”
&esp;&esp;“公主攝政……”沈輅沉吟道,“這是一招險棋。”
&esp;&esp;“富貴險中求。”宋令璋冷靜道,“再者,說句你我之間才能說的話……若是你我在朝一手遮天,待到陛下還政之時,你我便是他的敵人。”
&esp;&esp;“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沈輅輕輕道,“你說的不錯,我們需要政敵。”
&esp;&esp; 大婚
&esp;&esp;推行女子出仕還需從長計議, 只是眼下對於沈輅和宋令璋而言最為重要的,還是即將到來的大婚。
&esp;&esp;“許多姻親舊友都在問你的婚期。”沈軺溫聲道。
&esp;&esp;“我們家哪裡有什麼姻親舊友。”沈輅冷笑一聲,“當年見我們家遭了難, 這些人便躲在一旁袖手旁觀, 到了這會兒見我得了勢,他們便又想著靠上來攀親?世間哪裡會有這樣的好事情!”
&esp;&esp;“世人都愛錦上添花,又有幾人願意雪中送炭?能不去落井下石,便已經算是厚道的了。”沈軺只淡淡一笑。
&esp;&esp;大約是年長几歲的緣故,沈軺提起從前的事情遠比妹妹心平氣和,但是她也無意強迫沈輅去原諒那些人, 妹妹的心情自然比那些無足輕重的人來的要緊:“這畢竟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若是不喜歡,我們便不邀請這些人來。”
&esp;&esp;“我不想邀太多賓客。”沈輅解釋道,“我和君珩的婚事,在外人眼中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他們口中道賀,心裡卻都是嘲諷, 還打量著我不知道呢!我不愛看那些人虛情假意的模樣,更不想讓這些人出現在我的婚禮上礙眼。”
&esp;&esp;“那麼,到時候會有誰來?”沈軺問道。
&esp;&esp;“雲深不能出宮, 我邀了雪霽來做女儐相。”沈輅道, “至於君珩那邊, 傅離俞希顧燕支都要給他做儐相, 因此稱得上賓客的也只有這三家長輩了。”
&esp;&esp;沈軺聞言微微一怔:“我原還以為, 你們會請一些心腹手下朝中盟友來聯絡感情。”
&esp;&esp;“要拉攏手下,也不差這一次機會。這樣的日子, 我只想邀請些真正的親朋故舊。”沈輅輕笑了一聲,“至於旁人, 他們還不夠資格。”
&esp;&esp;——沒有一起壓上身家性命奪位屠龍的人,當然不夠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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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成親的前一日,沈輅的嫁妝便被一抬一抬地送到鎮南侯府。正如沈軺和沈輅之前所言那般,十里紅妝,風光無限,京城百姓競相圍觀。
&esp;&esp;宋令璋早早就請了假在鎮南侯府準備婚事,於是沈輅便沒有休假回府,而是在司禮監坐鎮。宮門外沈府送嫁妝的隊伍富麗堂皇,而深宮中沈輅提筆批紅氣定神閒。
&esp;&esp;“你倒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esp;&esp;早已經換上了私服的任雪霽等在司禮監門口,見沈輅終於安排好了這幾日的公務從司禮監出來,忍不住笑著打趣了一句:“明天就是正日子了,怎麼半點不見你緊張,還能有閒心在這裡看摺子。”
&esp;&esp;“君珩已經是在休假在家,我若是也不在司禮監,這裡許多事情誰來主持?”沈輅幽幽嘆道,“鎮南侯府那邊離不得他,而我家裡有我哥哥姐姐幫忙,橫豎也沒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再說,大婚之後我們兩個還要一起休三日婚假,總得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才能放心。”
&esp;&esp;眼見這會兒天色已然不早,沈輅索性也不再去換私服,就穿著一身官衣和任雪霽一道出了宮門——明日的婚宴上任雪霽作為唯一的女儐相要忙碌的事情自然不會少,於是她便提早與沈輅一同出宮去,從今夜即開始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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