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樣子，陛下怕是也沒怎麼罰他。”任雪霽道，“丟了這麼大的面子，陛下居然只是不痛不癢地砸了個茶杯？”

&esp;&esp;“皇上防著宮正司呢。”陸月寒冷笑，“只要陛下開口，宮正司就有理由把人帶走。進了宮正司，他別想能豎著出去。”

&esp;&esp;“陛下只怕也只有這會兒才能想到此處。”任雪霽道，“倘若陛下得知皇后失了鳳印，未必還能這般冷靜。”

&esp;&esp;“且看罷。”陸月寒不置可否。

&esp;&esp;她自然不會讓宋令璋當真受罰。宋令璋在宮外手眼通天，連康王府都能安排了人手，她在宮外沒這份本事，可宮中卻是她的天下。皇上身邊近來頗得寵信的那個小太監是她的人——即使，那個小太監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在為誰做事。

&esp;&esp;那個小太監別的本事倒是尋常，唯有舌綻蓮花的本事頗為厲害。即便到時候帝王震怒，只要那小太監在身邊，旁的不說，禍水東引總是能做到的。

&esp;&esp;哪怕那小太監出了什麼岔子……可誰又說，她在皇上身邊只安排了這一個人？最不濟也不過是宮正司把人帶走，橫豎有她在，遭不了什麼大罪。

&esp;&esp;只是，雖說不會傷筋動骨，卻難免會吃一些小苦頭。譬如說，方才擦肩而過的那一眼，她已經瞧得清楚——

&esp;&esp;額上的紅腫，是磕頭磕出來的，眉骨上的血跡和衣袖上的水漬，是被茶杯砸出來的。任雪霽覺得不痛不癢，可她……

&esp;&esp;明明早已經料想到了這樣的結果，明明他們做小宮女小宦官的時候受的苦比這些重的多，可是……

&esp;&esp;她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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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心中壓著火氣，陸月寒帶人進坤平宮時格外不客氣。宮正司的人如狼似虎地闖進中宮，雖不比抄家拿人，卻也相去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