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毫無意義的事情。正如她司職司禮監掌印之後仍舊住在宮正司,宋令璋也始終住在御馬監,這個時候即使她去了司禮監,也不會見到他。
&esp;&esp;可是……
&esp;&esp;橫豎已經出了門,總要去司禮監拿一樣東西回來。
&esp;&esp;陸月寒這樣想著,沿著宮道慢慢往前走。
&esp;&esp;她只是想賭一下這一點點的可能。
&esp;&esp;她想見他,想傾訴她的思念。情之所至,便想訴諸於口。失了女兒家的矜持又有什麼關係?他們本就是未婚夫妻,有父母之命,有婚書為證,他們相愛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esp;&esp;陸月寒走進司禮監,屋中的燭火透過窗紙照映出來,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esp;&esp;有人在。
&esp;&esp;是他嗎?
&esp;&esp;陸月寒一怔,心中頓時升起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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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宋令璋垂眼看著奏章。
&esp;&esp;若分緩急,這些摺子擱置一兩日也無妨,倒也不必他這會子一個人熬到二更天。
&esp;&esp;只是……
&esp;&esp;即便是他自己也說不清,他究竟為什麼會在這裡,會留到了這個時候。
&esp;&esp;他在等待什麼?
&esp;&esp;他在期待什麼?
&esp;&esp;宋令璋心不在焉地批著奏摺,忽聽腳步聲由遠至近地傳來。他下意識抬頭,正看見陸月寒俏生生地站在門口,笑盈盈地看著他。
&esp;&esp;宋令璋忽然心中一定。
&esp;&esp;原來,他等的一直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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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陸月寒滿腹情思欲述,卻在見到宋令璋的一瞬間理智回籠。
&esp;&esp;隔牆有耳。
&esp;&esp;她定了定心神,又換成了一貫的語氣:“沒想到這麼晚了,還能見到宋督公。”
&esp;&esp;“陸宮正。”宋令璋起身行禮,“不知這麼晚了,陸大人為何來此?”
&esp;&esp;“本官落了樣東西。”陸月寒踱步到自己的位置上,隨意地翻找文卷,實則卻在不斷地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