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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做皇城司的提督是否是明珠暗投,魏朝對此不置可否,但是他看得出——相比於在京城執掌朝政,恐怕宋令璋自己也更願意橫槊凌雲征戰沙場。
&esp;&esp;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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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司禮監中,沈輅有些麻木地看著面前的奏疏。
&esp;&esp;宋令璋帶兵的事情她是知道的,畢竟皇城衛來往傳遞情報,當然不會漏掉皇城司督公的情況。從宋令璋做什長開始,有關於他的所有戰報都會呈到她的桌案上。
&esp;&esp;但是,隨著宋令璋屢屢立功,帶的兵越來越多,立的功勞也越來越大,安武侯便開始寫摺子為宋令璋表功。一封封奏疏從邊關送到京城,再從內閣送至司禮監,滿朝文武都知道這次擊退北狄宋令璋功不可沒。
&esp;&esp;有功,便需得論功行賞。
&esp;&esp;“我要怎麼論功行賞?”沈輅苦惱地在昭陽宮中抱怨,“君珩立功,我行賞。賞的少了,我不願意;賞的多了,又要落一個徇私的名聲。我怎麼做都不對。”
&esp;&esp;“是啊,若是宋督公能立下一個無可非議的大功,你的難題也就解決了。”任雪霽戲謔道。
&esp;&esp;“話是如此,但是我還是更盼著他能平安歸來。”沈輅嘆息道,“每次看他的戰報我都提心吊膽。莫說他還不是正式的率兵之將,就是尋常將領也沒有幾個像他那麼拼命的。鬥將他次次不落,帶兵他衝鋒在前,我有的時候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沒有想過要活著回來。”
&esp;&esp;正說話間,忽見許雲深身邊的大宮女快步進殿,滿面喜色地向三人行禮:“太后娘娘大喜,沈大人大喜。安武侯傳捷報來,宋大人斬殺北狄王,三軍不日即可班師回朝。”
&esp;&esp;沈輅霍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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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正如任雪霽所言,宋令璋斬殺北狄王的捷報傳入京中,朝野上下再無人敢對其立下的戰功有所非議。內閣很快擬了奏疏呈上來,為宋令璋請封侯爵。
&esp;&esp;沈輅這次也不再遲疑推脫,高高興興地在司禮監准奏的批示後用了印。禮部迅速擬了幾個封號遞上來,再由沈輅圈選後擬旨下詔。因為宋令璋和沈輅二人的身份,這一切的流程進展極為迅速,那邊姜硯還在率軍對北狄乘勝追擊時,宋令璋的封侯旨意便已經送到了邊關。
&esp;&esp;其封號為,鎮北侯。
&esp;&esp;除宋令璋外,沈輅也不會忘記對其餘諸將加以封賞,一時間邊關喜氣洋洋,頌聖之聲絡繹不絕。而在一邊歡騰之中,宋令璋卻避開了道賀的眾將,寫了一封奏摺交給了皇城衛。
&esp;&esp;於是,在姜硯率軍回京之前,宋令璋為沈輅請封
&esp;&esp;的奏摺便已經先送入了皇城司。
&esp;&esp;“侯夫人啊。”
&esp;&esp;沈輅含笑看完了宋令璋為自己請封的奏摺,合上放在一旁準備進宮的時候一道帶給許雲深。侯夫人的誥命雖然不及宮尹女官那份獨一無二的榮耀,也不及司禮監掌印的手握實權,但是——她喜歡一切能證明她和君珩般配的名號。
&esp;&esp;她抬眼看向面前沒有離開的皇城衛,問道:“侯爺還有其他吩咐?”
&esp;&esp;“是。”皇城衛從衣袖中取出一個錦囊呈到沈輅面前,“侯爺說,這是賀大人芳辰的賀儀。”
&esp;&esp;眼見那皇城衛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沈輅這才抽開錦囊的繫帶,從裡面取出來一枚精緻的玉墜。
&esp;&esp;碧玉被雕刻成小巧的福袋模樣,觸手溫潤細膩。沈輅把玩著玉墜抿唇笑了許久,忽然想到了什麼,神色微微一凜。
&esp;&esp;……邊關並不產這樣的玉質,而軍中更不可能有擅長雕刻玉石的能工巧匠。
&esp;&esp;君珩似乎瞞了她許多事情啊!沈輅垂眸輕笑了一聲,起身徑自去探事司尋傅離。
&esp;&esp;“君珩是幾時學的雕刻?”沈輅一見傅離,開門見山便是這樣一句話。
&esp;&esp;傅離果然知道這件事。他對沈輅並不設防,仔細想了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