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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果你父母也能這麼想，或許……能夠輕鬆許多。”

&esp;&esp;格萊蒂斯含著笑意問：“誰都無法成為他們……但那樣的話你會不會更加憎恨他們呢？”

&esp;&esp;摩根回答不上來，但她終於弄明白了那份違和之處。

&esp;&esp;“原來如此，你的態度真是太奇怪了——格萊蒂斯，你恨這個國家，你恨大不列顛。”

&esp;&esp;格萊蒂斯微笑以對，不閃不避的對上對方探究的視線：“有沒有人說過？摩根，你很敏銳。”

&esp;&esp;魔女意味深長的眯起了眼睛，聲音裡聽不出情緒，“你那天真的母親說過。”

&esp;&esp;“你們還真是互相瞭解……”

&esp;&esp;眼見著摩根糾結萬分的露出了牙痛的古怪表情，格萊蒂斯放聲大笑。

&esp;&esp;“是，我恨著不列顛，同時又愛著它。”

&esp;&esp;奪去她父母的不列顛，將她養育長大的不列顛。這裡生活著她痛恨的人，這裡生活著她愛著的人。格萊蒂斯憎恨著她，卻又那樣的愛著她。

&esp;&esp;“大不列顛需要你，你比我更瞭解這個國家。所以我不會輕易讓你死去，你親手奪走了我的父母，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嗎？因為你是他們的姐姐，所以他們會輕易的信任你，可我不會。”

&esp;&esp;這是多麼荒誕的事情啊，摩根想。

&esp;&esp;憎恨著自己國家的君王卻又不得不去揹負起它，從某一種角度上來看，格萊蒂斯真是像極了那個被她殺害的女人。

&esp;&esp;“你和你母親……真的很像。你還記得莫德雷德嗎？格萊蒂斯。”

&esp;&esp;不列顛女王無言地點頭。

&esp;&esp;“他來看過你很多次。”

&esp;&esp;“我知道，父王也知道，他沒有阻止。”

&esp;&esp;格萊蒂斯已經儘量心平氣和的去接受現實，但是每每一想到死去的父母以及兄弟，她便痛苦萬分，恨不得摧毀一切，首當其衝的便是大不列顛。可惜，理智屢屢阻止了她。她總是能以最快的速度意識到悲哀的事實——誰都回不來了。

&esp;&esp;胸口再一次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此刻少女的語氣也顯得格外沉重。

&esp;&esp;“我知道莫德他很喜歡我，我也非常喜歡他。可他欠我媽媽一條命，這是他必須償還的債務，要用他的命來抵消。”格萊蒂斯頓了頓，彷彿不忍心似地，出口的話比起陳述更似嘆息：“還有——留下你，這本就是莫德雷德的願望。不管怎麼說你都給了他生命，摩根，他已經不欠你什麼了。”

&esp;&esp;“他本就不欠我什麼。”

&esp;&esp;能夠和亞瑟王的女兒如此平靜不含任何機鋒和算計的對話，即使是摩根，也無法在今天之前去想象。她唆使自己的兒子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這份罪時時刻刻煎熬著他，最終要用血去償還。她逼著自己的孩子走上了絕路，親手將親人推入毀滅的深淵，這項罪過，又要等到何時才能還清呢？

&esp;&esp;誰都知道幕後主使就是她，可是為了一個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母親的母親，莫德雷德主動承擔了所有責任。

&esp;&esp;他是這樣好的孩子。

&esp;&esp;“你們一家三口究竟還能讓人驚訝幾次？”

&esp;&esp;“那你就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吧，摩根——”格萊蒂斯投來一瞥，自信滿滿的昂起頭顱，眼睛裡閃耀著意氣風發的光芒：“我會令你驚訝一輩子。”

&esp;&esp;摩根顏色淺淡的眼瞳輕微的顫動了一下，像是釋然又像是解脫一般，輕聲笑了出來。

&esp;&esp;“那我還真是不得不去期待了。”

&esp;&esp;沉默了一會，摩根突然說：“你母親是個愚蠢的笨蛋。”

&esp;&esp;“呃？”

&esp;&esp;格萊蒂斯吃驚的看著她，似乎沒想到會從她口中聽到這樣一句話……與其說是批判，更不如說是恨鐵不成鋼的數落。

&esp;&esp;“她曾說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