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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格妮薇爾伸手抽出了蘭斯洛特的配劍,威風凜凜的握住劍柄提起,疾跑過去猛地將劍刃插向床上的二人。茫茫夜色中,她已然聽不到身後焦急的呼喚,更聽不到屋外震耳欲聾的雷聲。
&esp;&esp;亞瑟王——!
&esp;&esp;她的臉色宛如雪一般蒼白,灼灼目光染上不相配的恨意。
&esp;&esp;摩根瞳孔驟縮,一把揮開禁錮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急忙撲下床榻,險而又險的跌坐在地上,姿態狼狽極了。
&esp;&esp;不知亞瑟王反應慢了一拍還是怎的,他被妻子攻擊了個正著,劍端筆直地沒入他的身體。
&esp;&esp;伴隨著利刃刺入肉|體的聲音,眼前頓時鮮血四濺。
&esp;&esp;“這不是很能躲嗎?”
&esp;&esp;似乎是在嘲諷又似乎是在質疑,格妮薇爾冷笑一聲。
&esp;&esp;“王后,你想要弒君嗎?”摩根心有餘悸的看了一下阿託利斯,對上那雙清澈的湖泊輕聲說:“你喝醉了,我親愛的兄弟。”
&esp;&esp;無人注意到她淺色的瞳孔內,那道一閃而過的詭異光芒。
&esp;&esp;“那你又在做什麼?”
&esp;&esp;不用看也知道身上濺滿了丈夫的鮮血,黏稠而又溫熱的液體不斷滑落下來,沒入她的衣襟內。極為複雜的神色快速掠過格妮薇爾湛藍的眸底,她緊緊握住劍,死命咬住顫抖的嘴唇,用力的彷彿是要殺死誰。
&esp;&esp;格妮薇爾的語氣輕柔而冰冷,像是從遠山飄來那般,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姿態。憤怒的血液在身體中燃燒,致使她的周身迸發出了冰冷的殺意。她固執的挺直脊背,維持著應有的尊嚴,假裝沒有潰不成軍,輸得丟盔棄甲。
&esp;&esp;那是那麼遙不可及的美,堪稱鋒利的盛放在冰天雪地間,昂首在懸崖峭壁上。
&esp;&esp;“我的王,現在您清醒了嗎?”
&esp;&esp;阿託利斯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像是感受不到傷痛一般,將手伸向摩根,將憤恨的視線轉移過來。
&esp;&esp;
&esp;&esp;間桐櫻醒了。
&esp;&esp;她不光是被凍醒的,也是被嚇醒的。
&esp;&esp;她的胸腔內似乎還殘留著世界被顛覆的絕望,那本該是完完全全屬於另一個人的情緒。
&esp;&esp;間桐櫻從床上坐了起來,月光映入視野,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以為眼前浸染著那片鋪天蓋地的血色。少女身旁躺著睡姿奇葩的間桐慎二,抬頭是被月光籠罩的昏暗臥房,這是完全不同於夢中人跌宕起伏一生的風平浪靜。
&esp;&esp;這樣的一切,總算是令她從那個不可思議的夢境中脫離。
&esp;&esp;櫻心中不可置信的感覺消退了大半,初春的夜晚並不嚴寒,卻也絕對談不上溫暖。她醒過神來,有些吃力地拽了拽被兄長卷走大半的被子。
&esp;&esp;拽、拽不動。
&esp;&esp;間桐櫻沮喪的垮下臉。
&esp;&esp;此時,空氣中突兀的滑開一圈圈溫柔的漣漪,解除了靈體化的女性幫助她奪回了薄被。
&esp;&esp;——是她,在數月前踏出魔法陣,拯救了她的那位女性。
&esp;&esp;間桐櫻知道她在那之後就一直沉默的存在在這裡,不太說話,卻格外令人安心。
&esp;&esp;她曾對她感到好奇,卻不敢相詢。
&esp;&esp;櫻小聲的道謝,她性格內向,比起姐姐凜來,對許多事的認知更是懵懵懂懂。會召喚出英靈,完全是意外中的意外:“謝謝。您不休息嗎?”
&esp;&esp;“我喜歡這裡的風景。”
&esp;&esp;她沉默了片刻,語氣淡淡的,明明答非所問,卻令人升不起任何想要探究下去的慾望。靜靜流淌在月色中的音色溫柔又高貴,與夢境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卻沒有什麼活力。
&esp;&esp;間桐櫻想到夢境最後那朦朧的血色,大膽的抬起頭來直視她的容顏。
&esp;&esp;解除了靈體化的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