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她看了一陣,隨即去看床上的黃蕾,雖然臉色還是晦暗,但沒有什麼大礙。就聽宋叔笑道:"平大夫和小顧大夫醫術高明,幸虧有他們兩人幫忙。"
我站起身來,朝宋叔笑道:"我家妹子醫術當然厲害。"宋叔連連點頭,笑道:"這是自然。"
就聽那平姑姑道:"既然小景來了,那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阿紫,姑姑先走了。"說罷,就挪步往外行去。
宋叔連忙挽留,只是平姑姑卻是去意已決。
我讓阿紫在房中照看黃蕾,追出門去,朝宋叔道:"我去送送姑姑。"
平姑姑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當即朝外行去。我衝宋叔點了點頭。隨即跟上。一路上誰也不吭聲,一直到了郊外無人之地,就見平姑姑停了下來,朝我笑道:"小景,送到這裡也就成了。"
我也沒有立即接腔。盯著她半晌,道:"你是陰陽閣的?"
平姑姑的神情卻沒有什麼異樣,只是笑道:"什麼陰陽閣,我就是個大夫。"
我呵呵笑了一聲。平姑姑走上前來,在我肩頭拍了一拍。笑道:"年輕人,好自為之。"隨即移步朝前行去。
"說不定咱們日後還會相見。"她的聲音在郊野之中悠悠迴盪。
我瞧著她的背影逐漸遠離,直至不見。在原地琢磨了一陣,轉身回了黃門。
聽阿紫那小姑娘說了,我才知道此時騷包臉和顧思寒都在顧家養傷,這兩人在玉皇頂被凍得差點成了冰棒,遍體鱗傷的,幸好二人體格都是強健,有阿紫跟她師父照看,傷勢恢復得不錯。
後來小姑娘就一人從家中溜了出來,到處遊蕩。
"後來??後來我就遇上了平姑姑。"小姑娘託著腮幫子說。
我見她面板雪白,臉頰微帶紅暈,氣色倒是比以前好了太多。過了一會兒,就聽她柔聲道:"陸哥哥,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見青子姐姐,好不好?"
我看了她一眼,見她一雙眼睛烏溜溜的,笑道:"好啊。"
阿紫"嗯"了一聲,抱著膝蓋,看著天空,說道:"你看,好多星星啊。"
我拍了下她腦袋,起身道:"快回去睡吧,明天送你回家。"
阿紫"噢"了一聲,卻是坐在那裡沒動。
"以後別跟那平姑姑混在一起。"又囑咐了一句。
小姑娘扭頭看了我一眼,扁扁嘴:"跟我爸一樣囉嗦。"
我無奈地一笑,拉了她起來,塞回房中,這才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就啟程把阿紫送回了顧家,在那見到顧思寒和騷包臉,這倆貨倒是生龍活虎,出了行動還有些不便之外,完全沒什麼大礙。
我在那呆了一天,就啟程回了潭城。一到榮華殯儀館門前,卻是愣住了。幾乎懷疑自己是走錯了地方。
那破敗的院牆早已修葺一新,門口掛著一個牌子,卻不是"榮華殯儀館",而是"屍芳齋"三個字。我在門口逡巡了一陣,確認自己沒有走錯。當即攀著院牆翻了進去,剛走幾步,就見一群人迎面走了過來。
一見我,當即就有一個胖子直衝了過來,跟個炮彈似的,咚的撞在我身上。好歹哥還練過,否則真得被他一下子撞翻在地。
"真他媽的,又肥了把你!"好不容易把胖子從我身上掰了下來,就見其他人已經圍了上來。
麻老大、燕子、黑毛、瘦竹竿、明珠,另外還有狗哥和麻子。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看得我眼眶發熱。
我跟他們撕扯了一番,就問:"莫婆婆呢?"一問之下,才知道莫婆婆離開之後就再也沒回來。
狗哥上來一把拉住我,噼裡啪啦地說了一通。他說的太快,顛三倒四,我根本沒聽明白,還是明珠解釋了,我才知道。原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莫婆婆又收了個女弟子。從此就獨自關在房中,教授弟子法術,對狗哥和麻子也不理不睬。
我聽得奇怪,再仔細一問,才知道那女弟子是莫婆婆在外頭撿的。似乎腦袋有些問題,是個傻妞。莫婆婆這番離開,那個傻妞也連帶著不見了。
我一顆心咚咚亂跳,琢磨了良久,才回過神來。見眾人都是興高采烈,就笑道:"咱們這地兒怎麼改名了?"
就聽胖子搶著道:"你這一出去,大半年都不見個人影,哪知道咱們的變化!"拉著我就去院中各處房舍檢視,果然裡頭也是大為不同,全都修葺一新,看來是要準備大幹一場。
"這名字誰起的?"我好奇。
就聽胖子道:"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