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座石峰,通體黝黑,伸手撫了一撫,只覺觸手冰涼,瞧這黑石的色澤,就跟貓鼻子村口那兩尊神獸的材質一般無二。我運起胎息經,聚氣於指,往石壁上一點,只覺手指一陣劇痛,這黑石卻是連個印痕都沒留下。其堅固之處,恐怕勝愈金鐵。
我隱約記得當年村長似乎說過,貓鼻子村口的那兩尊神獸,是白家人從巨人溝中揹回的,不知道跟這座石峰有什麼關係。
正念想間,就聽前頭魯莽精衝我大喊了一聲。聲音頗為急促。奔過去一看,就見幾人正圍在一處石壁前,陳青招了幾道符火起來,驅散開一片霧氣,隱約能見到石壁之上似乎刻著一些紋路。
魯莽精衝我招了招手。叫道:"陸景,你看這是什麼?"
我上前幾步,定睛看去。只見火光照亮處,黑漆漆的石壁上紋路縱橫,環環相扣。是一個極為精密繁複的禁制。
只聽陳青沉聲道:"這個禁制很怪。"
我仔細看了一陣,這些禁紋的結構,其中有多處筆觸詭異,用的是古法,他們看不懂也是正常。目光無意中朝右上方掃了一眼,就見上頭一個凹槽處嵌著一物。
這東西原本就是我親手當出去的,熟悉之極。這一見,立時就認了出來。
這時候,魯莽精也注意到了,"啊"的一聲,往上一指,驚叫道:"是那個陰陽二物鐲!"
其餘人等登時被吸引了目光。我回頭掃了一眼,見那嶽長老臉上神情變幻,上前一把拉住他,道:"嶽長老,你們教主原來進了這裡。"
那嶽長老臉色有些發白,道:"看起來是。"
魯莽精喜道:"這就是玄女墓!"陳青和吳愷兩人臉上都有喜色,只是陳青那面癱男顯得鎮定,吳愷那大鼻頭則是多了幾分惶恐。
幾人齊齊上前查詢入口,陳青縱身而起,攀上那巖壁,伸手去扣動嵌在壁上的鐲子,用力板了幾下,卻是紋絲不動。
我收回目光,盯著那石壁之上的禁紋仔細觀瞧,將紋路結構一一默記心中,一路加以推演。這種古法禁制,與桐宮之中的禁制頗有想通之處,只不過相比起桐宮,這石壁之上的禁制尤其精妙,但體量卻要小得多,只是短短的一段。
這或許只是獨立的一個小禁制,又或許是大禁制中的一角,但相對來說,推演起來就要容易一些。
計算已畢。攀上巖壁,手掌按在陰陽鐲之上,心中默默推演禁制變化,等到某一時刻,手掌往下一按。就覺鐲子隨之往下一沉。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石壁裂開一條可容二人並排進入的大縫。陳青等人正要進入,被我給叫住了。又等了大約三息左右,就聽轟隆聲響,那石壁又合攏了起來。
我回到地面對著石壁又看了好半晌,這才攀上去,重新開啟了裂縫,等眾人進去之後,身形一晃,掠地而起。結度厄指,連著在石壁禁制上點了數處,緊接著腳尖在地上一點,拔地而起,伸手抓住壁上的陰陽鐲,當即將它取了下來,搶在裂縫合攏之前,閃身進入。
只聽身後轟隆作響,立即使一個陸地飛騰,朝前搶出。
身形剛一落地。就覺眼前一片漆黑,濃霧翻滾,什麼也看不見,周遭也察覺不到魯莽精等人的氣息。
我吃了一驚,從符囊中取了兩道符籙。祭在空中,火光稍稍驅開霧氣,掃了一圈,卻沒見到一個人影。一回頭,只見背後也是黑漆漆一片。符火掠過,卻根本沒見到什麼石壁。
控制著符火掠向遠處,直到符火熄滅,也沒碰到任何東西,空間浩瀚廣大,似乎無邊無際,就連那堵極高極大的人形石峰都不見了。
我強壓下心中驚悚,站在原地不動。舉起手掌一看,一枚古拙的黑銀手鐲此時就靜靜地躺在我的掌心。所以剛剛那一刻,我的確是穿過縫隙進入了石峰內部。之所以會出現眼前這種有違常理的詭異情形,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我們一腳踏入了別人佈置的大陣之中。
定了定神,將鐲子戴到手腕上,又連著祭起四道符火,朝四方分散開去,懸在半空,照亮周遭。舉步行去,只見地面盡是那種漆黑的陰土,一踏上去,就留下了深深的腳印。
筆直地走出百來步。除了一層不變的黑霧和地下的陰土,看不到任何東西。魯莽精等人早已沒了蹤影,甚至連鍾靈秀和白臉魔兩個陰傀儡也消失無蹤。
我朝前走了一陣之後,回頭望去,見地上的腳印綿延到黑霧之中,並沒有消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朝左連著走出數十步,接著轉向右方,這樣一連走了有大半個小時,周遭依舊是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