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抓了她手腕,不由分說,拉起她就走:"不熟沒關係,咱們轉一圈就回去。"
那姑娘掙了幾下沒掙開,叫道:"你這人幹什麼啊!"一邊就來拍打我手臂。
"放開你也成,不許亂跑。"我說了一聲,鬆開了手。
那姑娘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皺了眉頭,氣鼓鼓地道:"回去我告訴村長!"
我笑了笑,說走罷。當即兩人往後山深處行去。我是與她並肩而行,不時打量上一眼。這姑娘紮了一根烏黑油亮的大粗辮子,走起路來,在腦後一甩一甩的,面板很白,容貌秀麗。很是水靈的一個姑娘。
年紀應該與我差不多,大約二十出頭。只是我瞧她生氣時說話的神情語氣,卻覺得有些異樣,似乎哪裡有些不對。琢磨了一陣之後,就覺出來。這姑娘的心性做派,似乎有些小孩子脾氣,與她的年齡有些不符。
如果不看她的樣貌,光聽她說話,還以為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走了一陣。就問:"你叫水笙吧?"
那姑娘沒理睬我。我就繼續道:"聽說你是兩個月前才回來的,家裡就你一個人了?"
她終於扭頭看了我一眼,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見她眉頭微蹙,目光中隱隱有幾分緊張之意,笑了笑說:"聽你們村長說的。"
水笙就悶聲不響。
"那你之前住哪?"我又問。
那姑娘氣惱地道:"要你管!"加快了腳步,沿著山道攀爬。
前方的山道變得越來越狹窄,有些地方身子連路都沒有,我只能跟在她身後。這樣走了又大半天,就見她停了下來,說:"都已經轉遍了,可以回去了吧?"
她剛才走的路曲曲折折,在深山中繞來繞去,普通人恐怕早已經被轉得暈頭轉向。只是對於我一個學術數的來講,這些只不過是小道,沒走過一處地方,心中早就繪出了此處的地勢形貌。
望著西南角一指:"那邊還沒去過,咱們去看看。"
那姑娘立時道:"已經走過了,你不記得了!"
我說了聲沒有,舉步行去。走了幾步,就見她站在原地不動,皺眉氣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明明走過的地方還去!我回家了,你自己去吧!"
我暗中觀察她的神態變化,不動聲色,道:"那你回去吧,我自己再去看看。"說著,就朝前行去。
走得幾步,就聽身後腳步響,不由一笑。一回頭,就見那姑娘跟了上來。
"算了,還是我帶你去,免得你走丟了,村長要埋怨我。"說著,甩了甩辮子,就走到了前頭。
這一路過去。就見地勢逐漸由高變低。我仔細觀察周遭山勢地形和川流走向,心中飛快計算。再行得一陣,就見前頭又出現了一大片的密林,地勢又變得平坦了起來。水笙那姑娘在前頭停了下來,一叉腰。朝我道:"這回總行了吧,前面沒路了,趕緊回家。"又豎起個手指,朝天上指了指,"天都快黑了。"
我沒去理會她,運起陰陽瓶,將氣機朝外擴了出去,細細體察這片山谷中生氣的流向變化。過得片刻,心裡一動,道:"去那邊。"
隨即舉步朝密林中行去。水笙那姑娘跟了上來。衝我叫道:"天都要黑了,這地方有很多野獸,你這人怎麼這麼瞎胡鬧!"
我也不搭腔,反而加快腳步。就聽悉索聲響,水笙那姑娘在後頭跟了上來,一邊衝我大叫。
我心中轉念,反而越走越快。此時已經時近傍晚,天色原本就昏暗,再加上這密林之中,枝繁葉茂。遮天蔽日,更是陰森得很,一團漆黑。地上落滿了枯枝爛葉,以及一些腐朽的樹幹和長滿青苔的石頭。
這些東西於我來說,自然成不了什麼障礙。進退趨避之間,如履平地。只是身後悉索聲不減,那姑娘卻是緊緊追在我後頭,一邊連聲大喊。
我忽地停了下來,那姑娘奔得太急。措不及防,一下沒收住勢,差點撞了上來,硬生生在我跟前半步遠的地方頓住身形。
我盯著她笑道:"體力真是不錯。"
就見她臉色白了一白。我抬頭看了看天色,又打量了一下四周,道:"這天昏地暗的,也虧得你能追上來。"
那姑娘臉色又是白了幾分,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亂轉,道:"你??你什麼意思?我??我從小眼力就好,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旋即道:"我回去了!"轉身就走。
我也沒去攔她,打量了周遭一陣,說道:"這地方有問題。"接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