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人身後,果然又見到了幾張頗為眼熟的面孔,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赤裸著上半身的光頭胖子,身材極為魁梧高大,面相猙獰,身上刺著血紅的符咒,腰纏鐵鏈,是個黃巾力士。
再仔細看了幾眼,就見陳青那個面癱男被幾名降教弟子押著,面色蒼白,耷拉著腦袋,神情委頓,看來是受制於人。
那魯莽精和吳愷接連祭出符籙,在人群中左衝右突。兩人突然雙手交疊,聯手使一個白蓮印,輔以升空而起的符籙,往前一推,只聽"砰砰"幾聲。周遭合圍的一眾降教弟子登時飛出去好幾個。
兩人趁勢從缺口中縱出,直朝石階上的陳青搶身而上。我看得暗自搖頭,心想這姑娘真不愧我給她起了個"魯莽精"的綽號。正轉念間,就見那名降教長老眉頭一皺,隨即身後的那個黃巾力士發出一聲低吼。朝前跨上一步,碩大的拳頭揮出。
魯莽精和吳愷兩人不閃不避,分別結印,直迎了上去。這黃巾力士一拳砸下,當即另一隻胳膊揮出,噹啷聲響,漆黑的鐵鏈橫空掠至,呼嘯一聲,直掃兩人腰間。
我瞧出不對,當即將手中扣的一枚銅錢射了出去,打在那鐵鏈之上,火光飛濺。魯莽精和吳愷兩人借勢躲開,朝後飛退。一時間,兩人臉色煞白,顯然被嚇得不輕。
那降教長老目光森然地掠了過來,一揮手,身後立即閃出幾道人影,直朝我這邊奔來。那黃巾力士緊跟著躍了下來,落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響,鐵鏈掃出,直揮向魯莽精吳愷兩人。
我見行跡敗露,索性在牆頭坐起,心念一動,一引法訣,身後立即躍起兩道人影,朝著飛奔過來的降教門人迎了上去。
雙方速度都是極快,一下子就撞到了一起。我在牆頭看了一陣,就見鍾靈秀與白臉魔二人畢竟靈智未開,只能仗著本能行事,也不見用什麼法術,就是橫衝直撞,見人揮手就硬劈硬斬。
但就算如此,兩人的身法依舊奇快無比,來去如風。雖然轉折中少了幾分詭譎突兀,但也根本不是降教那些人可以抵擋的,不過片刻,就被盡數劈倒在地。
這會兒功夫,就聽那吳愷已經尖叫了好幾回。這小子當初在蛇母墓的時候。就在黃巾力士手中吃過苦頭,差點被撕成兩半,怕是落下了陰影。不過他與魯莽精聯手,還能勉強支撐。
此時就聽那位降教長老喝問了一聲:"什麼人?"
這人應該是認識我的,只不過我們三人此時一身黑衣黑帽,將一張臉遮得嚴實,乍一看,還真看不清模樣。我也沒理會他,法訣一引,那白臉魔就搶身而上。猶如一頭黑色兇獸一般暴起,直朝那降教長老撲去。
鍾靈秀則如鬼魅般一閃身,就搶到了那黃巾力士的身後。她也沒捏什麼法訣,雪白的手掌翻起,五指收攏,就朝著那鬼胖子後頸抓落。
這一下奇快無比,那黃巾力士似乎察覺到危險,大吼一聲,放過魯莽精和吳愷,巨大的身形一扭。漆黑的鐵鏈纏在胳膊上,猛地揮手砸去。
鍾靈秀神情木然,卻是不閃不避,雪白的手掌筆直斬出,只聽噹啷脆響。鐵鏈碎片紛飛,血光閃現,那黃巾力士一隻碩大的胳膊,自手肘部位被齊齊斬斷。
那隻手臂還未及落地,鍾靈秀就如鬼魅似的更搶進一步。又倏忽退了回來,然後木然立在當地,原本雪白的手掌上,此時已經染上了一片殷紅,順著手指淌落。就見那黃巾力士胸口多了一個血窟窿,巨大的身子抖了幾抖,隨即頹然栽倒在地,發出轟的一聲。
我在旁也瞧得有幾分心驚。鍾靈秀這女人此時只依著本能行事,各種法術身法一概無法使用,總體來講身手相比之前肯定是差了許多,不過這狠辣之處,卻是半分不減。
魯莽精和吳愷兩人嚇得連退了數步,各自結印嚴陣以待。
我也不去理他們,轉眼去看白臉魔,就見那邊的降教門徒已然盡數倒地,生死不知,唯有那名降教長老還在苦苦支撐,只不過也已如驚濤駭浪中的孤舟,隨時都有可能斃命當場。
我心中一動,從牆上掠下。倏忽插入二人之間,一指點出,封了那降教長老背後關竅,拎著他從白臉魔手底下躍出。將他往旁邊一扔,轉去看躺在地上的陳青,見這面癱男氣息雖弱,身上卻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大傷,想來是被某種法術所制。
正檢視時,就聽魯莽精又驚又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幹什麼?"緊接著就是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還未及回頭,就聽魯莽精"啊"了一聲,叫道:"你??你??陸景!"
我回過身去,見這姑娘雙目圓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