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老頭雖這樣說,我卻不想跟葬門有什麼牽扯,笑道:"可別把我扯上,就算那馮宗主當真??"說到這裡,心頭不由得一顫,"由你來當這個宗主,怕也是比他好得多。√"
修老頭連連搖頭,道:"小景,你自小修習的胎息經,與葬門根本脫不開關係的。"
我根本不想聽他這一套,道:"實在不行,你去找莫婆婆。"
修老頭嘆了口氣,道:"我怕是請不動莫離姐了。"又是一陣咳嗽,道,"再說我們年紀也大了。以後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我見他咳得厲害,道:"你別說話了,就不能好好歇著。"
修老頭抓著我的手,道:"你也看到了,咱們葬門就剩下個爛攤子。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咱們葬門絕戶了。"
我拍著他的後背,道:"行了行了,您老就少說幾句罷。"攙著他去床上躺下。只是不管老頭子說什麼,這什麼葬門傳人,我是不會幹的。
"我去南疆給你找人。"丟下這一句。就轉身出門。關門的時候,只聽到身後傳來修老頭的一聲嘆息。
這接下來的數日,就都在桐宮之中度過。我雖然急著想出去,但如今這葬門之中盡是老弱殘兵,要是有人再來,這剩下的怕是全得遭殃。那黃老頭倒是老實了一陣,成天就在這陵墓裡頭溜溜達達,就是每逢吃飯的時候,總是嚷著要吃雞。
我這吃了八個多月的饅頭素食,嘴裡也是淡出個鳥來,不過在桐宮之中,哪來這麼多要求。又過了一些時日,倒是也太平,沒出什麼變故。眼見修老頭的傷勢痊癒了三分,其餘弟子也都恢復了些精神,我就準備帶著黃老頭離開。
修老嘆了一口氣,也沒再勸我。我拍拍老土的後背,讓他還是暫時把桐宮封了,找個其他地方先避一避。修老頭應了。臨出門時,遇到修老頭的那個女徒弟正好從外頭進來,她見我要走,讓我等下,不一會兒,給我準備了一些乾糧拿出來。
從桐宮出來,才發現這會兒正是午夜時分,頭頂星光熠熠,閃爍不定。一陣夜風吹來,遍體生寒,這才恍然醒悟,原來我在地宮關了這麼些日子,外頭早已是進入寒冬臘月了。
那黃老頭站在那裡,東張西望了一陣,突然發出一陣怪叫,在地上又蹦又躥,猛地和身在地上一趴。就地打起滾來。
我在一邊瞧了一陣,也跟著跳了幾下,大聲怪叫起來。能活著出來,真好啊。
等鬧騰得夠了,就起身朝山下行去。走到半道。那黃老頭突然鑽入草叢就不見了。有鎖魄符在身,我倒不怕他逃遠。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就見他嘴角血跡斑斑的,拎了兩隻山雞回來。
舔了舔嘴唇,兩隻眼睛冒著精光。
我正好也餓了,當即找了個背風的地方,把兩隻山雞給烤了。那黃老頭就在一旁直勾勾地盯著,等烤得好了,一手抓過就往嘴裡送。聽說黃大仙都喜歡吃雞,現在看來還真是沒錯。
這寒冬臘月的。太甲山上寒風呼嘯,颳得人臉皮都有些生疼。我們就在原地烤了會兒火,歇息了一陣,這才又起身繼續上路。
出了太甲山,就還是先去了南疆。一路上倒是真聽到了不少傳言,其中就有這一代葬門弟子,辱沒祖宗,不要臉地去南疆盜墓,結果反被埋身山底的傳聞。只不過傳歸傳,其中的細節。卻是並沒人知道。
除此之外,就是有關於崑崙府的流言,說到五陰度厄鎖魄符,就是如何如何惡毒可怕,傳得是有鼻子有眼。
我聽得煩悶。不由擔心身在君山的青子,不知道她現在處境如何。
這次進去南疆,卻不是走得上一次的老路,而是選的另一條路線。被一個當地人領著,在大山中穿梭了幾天之後。終於見到了那發生山崩的地方。據那當地人說,這地方原本是座望月峰,不知怎麼的,就轟然坍塌了。當時還有人在山裡頭打獵,結果都沒能出來。
這邊雖然也有山民居住,但大多數都是住在大山的外沿,到這地方基本就少有人跡了。我打聽了一轉,只聽有人說,先前的確是有一行人進了山,從描述來看,倒是真有些像是馮宗主那幫人。
我沿著那塌陷的山脈找了數天,也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連番查詢無果,也只能鬱鬱不樂地從山中退了出來。心裡琢磨著,以葬門在墓冢上的本事,應當還不至於把自己給埋在山底罷,說不定馮宗主那幫人已經去了其他地方。又想,這事情究竟是誰傳出去的,還真是有些蹊蹺。
在附近又盤桓了數日,還是沒發現絲毫線索。心中惦念著青子,只得離了南疆,帶著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