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始終不鬆口,丘掌教就道:"你要是實在不願,就暫時先掛了這個名頭,等從茅山回來,就將你從派中除名,如何?"
我看不透他們究竟打得什麼主意,不過心意已決,絕不跟道門摻和到一起。√無論他們怎樣勸說,就是不肯鬆口。
眼見勸說無果,丘掌教和靜怡師叔微微嘆了口氣,那位嫻心師叔皺著眉頭冷哼了一聲。唯獨那元初師伯"啪"的一聲拍在桌上,怒道:"你這小子真是油鹽不進了!好說歹說你就是不肯是不是?"
我說了聲是。
元初怒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也不好意思多浪費你的時間,趕緊忙你自己的事去罷!"
我把杯中剩下的茶喝完,起身朝五位長輩行了一圈禮。道:"那小子告辭了。"
轉身離開,只聽那位元初師伯在身後罵了句:"真是個刺頭兒,下次再見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
我也沒回頭,微微一笑,知道這位元初師伯雖然罵得起勁。其實並沒當真生我氣。要真說起來,在道門之中,清微派上下給我的印象極好,只不過我一個巡陰人,跟道門攪在一起算什麼?要攪也只能跟青子那死女人攪在一起。
一路出來。回到房中,把原本就已經收拾好的揹包拎起,就徑自離了明月觀。不過在出了明月觀之後,行出一里多地,就在旁邊找了個地方隱匿了起來。歇息了一陣,大約過了小半天時間,就見一行人從明月觀出來。
領頭的是許觀主,身後跟著七個清微弟子,四男三女。看來這次去茅山觀禮,最終是定了許觀主前去。明月觀本就屬於清微派下屬,許觀主代表前去,也算說得過去。
三名女弟子到都是熟人,分別是陳琳、盧霞和阿沐那個小姑娘。劉子寧卻是沒跟著來,應該是被留下來照顧她哥哥劉子安,順便代替四位長輩主持一下明月觀日常事務。
我隱在一邊,看著他們過去了,才出來,悄悄地綴了上去。清微派這位丘掌教為人穩重,既然他說這次茅山之行極為兇險,恐怕並不是隨口亂說。我雖然不肯加入清微派,但清微這些人我卻是不能不在意,尤其是陳琳、盧霞等都是共過患難的老朋友,不能不管。
就決定悄悄地跟著他們走一路,只要送他們到了茅山,我自然可以打道回府。
茅山歷代以來都是廣為所知的道教名山,位於句容和金壇交界,是在明月觀的東北方向。這一路過去,走走停停,路上倒也順利,沒碰上什麼狀況。這一日傍晚,目送清微派一行人已經抵達了茅山腳下,在一個小店中住下,就鬆了口氣,在附近找了個地方住宿,準備第二天就啟程回去。
夜色降臨的時候。出了旅店,帶著小旺財去旁邊一個飯館吃飯,進門剛坐下不久,一個店夥計就上來伺候著點菜。就這點菜的功夫,那夥計卻是盯著我連看了好幾眼。我心中覺著怪異。不過也沒點破。
等著上菜的功夫,卻是這店的店老闆親自過來了,挨著我旁邊坐下,低聲道:"這位可是陸三爺?"
我聽得心中一動,我這陸三爺的名號知道的人可是不多,就問:"您是?"
那老闆笑了一下,趕忙道:"這麼說,您就是陸三爺了。我這也是受人所託,把這交給您。"說著塞過來一張折了好幾折的白紙。
開啟一瞧,裡頭只寫了一行字。這字寫得歪歪斜斜。醜得很,不過這筆跡倒是熟得很。寫的是一個地址,瞧名字像是某個旅店,也沒說其他別的,就是叫陸三爺速去。
我問詢地瞧了那老闆一眼。那老闆呵呵笑道:"這一帶的飯館可都被這位打過招呼了,還給了您的畫像。這不,我這夥計一見,就把您給認出來了。"
我瞭然地一笑,想要留些錢感謝,這老闆卻忙道:"那位的賞錢已經是夠豐厚了。您就不必再破費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樂得省錢,跟老闆問明瞭那店家的地址,這飯也不吃了,起身就告辭離開。出了門就一直往東行去。拐過兩個巷子,就找到了要找的那家旅店,這地方倒是有些偏,不問人還真找不到。
進了店門,就有夥計上來招呼。張口正要問,盯著我瞧了一陣,立即喜道:"您是陸三爺吧,樓上請。"
我知道這邊必然也是被打了招呼,跟著他上到二樓,一路到走廊的盡頭,那夥計指了指最後一個房間,道,"就在裡頭。"說罷,就徑自下樓去了。
我過去一瞧,這房門只是虛掩,裡頭傳出一股子飯菜的香味,也不敲門,直接推了進去。就聽裡頭一個聲音道:"誰呀,我的豬頭肉怎麼還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