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甜兒自小就跟著她父親長大,兩人相依為命,後來為了陰陽鐲,她被喬老三親手種下海母陰胎。再後來,她受海母陰胎催發,迷糊之際將她父親撕咬至死,經過如此慘事之後,本來對親情已經絕望。
只是自打來到喬家之後,不僅是她大伯對她極為疼惜,其餘堂兄弟也是對她寵愛有加,讓她一顆涼透的心又逐漸有了一絲暖意。在喬家住了一陣之後,臉上也有了幾分笑意,跟喬家上下也處得頗為融洽。這種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他大伯帶著這一家子來到這亂石谷中。
剛開始幾天也是相安無事。後來有一晚,喬甜兒吃過廚房送過來的一碗紅豆湯後。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聽到這兒,我也就基本清楚了。這陰陽鐲藏在喬甜兒腹中的秘密,鷹鉤鼻這個喬家老大應當是知道的,眼見侄女兒回來,自然是心中暗喜。表面上做個疼惜侄女的好大伯,背地裡卻是在圖謀他侄女腹中的鐲子。
為了行事方便,又不引起喬甜兒的疑心,乾脆帶著一家人來了這亂石谷,想在這荒郊野地下手。當晚喬甜兒被迷暈了過去。給幾人抬到了內院小屋,用鐵鏈鎖了起來,只不過他們唯一沒料到的是,居然還有喬東這個胖子事先藏匿在了櫃中。
再之後是由那位周先生主刀,要剖開喬甜兒的肚子,取出陰陽鐲,誰知正好"天花"那群獵頭殺了進來,而那個姓梁的也正巧在此時行事。
只不過任誰也沒料到,因為那位周先生在喬甜兒肚子上動了刀子,反把喬甜兒給弄醒了,而且傷心憤恨之下,心緒狂亂,登時發作化成了海母陰胎,將屋中個人一一擊殺,並將三名女子吸成了人幹。
"那你大伯和你堂兄是怎麼回事?"我問了一句,當即把鷹鉤鼻和那瘦子的情形說了。
喬甜兒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又是傷心又是憤怒,心中一股嗜血殺氣無法遏制,做了些什麼,連自己都不太清楚。"
後來的事情,我基本上也能猜想得出。這喬甜兒發作之後,神志混亂,憑著本能追趕著剩下的幾名"天花"成員,一直追到了石林深處。那姓梁的潛進喬宅,肯定也是打陰陽鐲的主意,在暗中看到此情形後,立即就朝著喬甜兒出手,追著她奔入了林中。
我見她雙目通紅,緊咬著嘴唇,身子微微發顫,知道她此時心緒起伏不定。想起當日在泉州港初遇時,多麼天真爛漫的一個小姑娘,沒想到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心中不覺黯然。
正有些出神,就聽喬甜兒說道:"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沒等我回答。她就繼續說了下去,"你替我把鐲子取出來。"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見她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眉頭微蹙,疑惑道:"讓我給你取?"
喬甜兒點了點頭。道:"這鐲子再留下去,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說著,臉色有些發白。
我盯著她看了一陣,不由失笑。剛才我還跟她在潭中生死相搏,這會兒要真讓我給她取鐲子,那我不正好取了她性命。
喬甜兒衝我看了一眼,道:"我這條命,你真要拿,就拿走好了。"說著,雙目一紅。就淌下淚來。
我瞧得也是哭笑不得。剛才我差點就死在她手裡,這會兒反倒是她受多大委屈了似的。就聽她嘆了口氣,道:"你要是不肯,萬一我又發作起來,說不定這位姐姐就遭殃了。"指了指文樂。
我知道她也不完全是胡說,萬一真發作起來,不僅我這條小命不保,怕是文樂也得被她給吸成人幹,不管怎樣,先將她制住再說。就答應了下來。
喬甜兒面上一喜,點頭"嗯"了一聲。我閉目歇息了一陣,養了養神,等恢復了些元氣,起身走了過去。道:"取鐲子的時候,我要封了你的關竅。"要想從她腹中把鐲子取出來,就必須要切開她腹部,這一動刀子,誰知道她會不會又化成海母陰胎。
喬甜兒"嗯"了一聲。我知道她的身體特殊。怕度厄指也不一定封得住關竅,從包中取了兩枚鎖骨釘,連續封入她後背關竅之中。
將她制住之後,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就見喬甜兒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望著我,道:"你要這會兒想殺了我,也由得你。"
這時候,她被鎖骨釘封鎮,的確如一塊砧板上的肉,只能任我宰割。我瘸著一條腿,過去從包裡翻了翻,也找不到其他的利器,只能拿了一把用來刻符的刻刀,將就著用。
回過來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盯著她看了幾眼,此時我要想除掉他,簡直易如反掌。見她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一下,笑道:"你這傷得可是夠巧的,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