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頭皮發麻,心中別別亂跳,背後刷的就出了一層冷汗,只覺得自己似乎掉進了一個無敵的深淵之中。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暗中扣了一枚三稜針在手。這時候,就見有一名年輕弟子從人群中搶出,哭喊道:"師姐,師父??師父他老人家出事了!"
我見這人有些面熟,似乎是當時在喬家宅子那負責守門的。
聽那弟子哽咽著說了,才知道在亂石谷口的一片林子裡,找到了陳老頭隨身的一道符牌,符牌上血跡斑斑,在不遠處,還找到了一截袍袖,袖子上沾了血跡,還有火灼的痕跡,認出是陳老頭衣服上的,在周遭找了一大圈。只找到一些血跡和黑色的灰燼,卻是根本找不到陳老頭的人。
那弟子哭道:"師姐,師父??師父他不會有事吧??他老人家一定是??一定是遭了那女人的毒手??"
我見文樂呆呆地愣在原地,一時間心中狂跳,想到那平姑姑,只覺得毛骨悚然。這女人處處神秘。跟陳老頭似乎又是老相識,如果是她暗中出手偷襲,恐怕陳老頭真躲不過去。但就憑一塊符牌和一截袍袖,也並不能說明什麼。
就聽其中一名臉色黝黑的道人道:"文樂,你們是怎麼謀害了茅山派的範林師兄,還不如實招來!"
我聽得一驚。就見文樂也是猛地抬起頭,失聲道:"範??範師叔他怎麼了?"
那廖師叔冷冷地道:"還裝腔作勢!你範師叔在地下有知,也不會饒過你!"隨即一揮袍袖,厲喝一聲,"還不把這崑崙府的惡賊拿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我原本還有懵懵懂懂,一聽到"崑崙府"三個字,腦海中猛地如閃過一道電光,瞬息之間似乎捕捉到了某種極為緊要的東西,渾身冰冷發寒,厲聲道:"你們三個為什麼突然到這裡?"隨即將手中早已扣好的三稜針在腿上封了數針,又在耳下連扎數下,施了個救命針,激發身體潛藏元氣。
那廖師叔目光森然,厲聲道:"拿下!"圍在周遭的天師道弟子大聲領命,朝著中間包抄過來,收緊陣勢。
就見文樂雙手突然朝後掠出,連著祭起數道符籙,結成個符陣,朝四周湧來的天師道弟子當頭罩去,緊跟著身子一晃,搶上前去,雙手結印,將兩名弟子攔了下來。
我在心中早已計算好陣勢的種種變化,身形一動,立即左穿右繞,連踏幾個罡為,從陣勢的空隙之中穿了出去。剛從陣中脫困,就聽到身後悶哼一聲,聽出是文樂的聲音,回頭一看,就見那姑娘已經倒在地上,身上還騰著嫋嫋白煙,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心中一酸,就見三道黑影越過眾弟子,閃電般直撲而來,不及細想,立即朝石林深處發足狂奔,但無論我怎麼在亂石間趨避,身後三個黑影卻是如影隨形,不僅沒被甩脫。反而越追越近。
再奔得一陣,就覺左腿開始刺痛發麻,剛才封針的效果已經褪去了。我在奔行之中,又在腿上封了幾針,但這勢頭稍稍一緩,就聽身後風響。直逼腦勺。
我心中一凜,後背寒毛直豎,忙矮身下折,就地打了個滾,就見三道黑影倏忽而現,成品字形將我團團圍住。
我滾在地上,摸了一把碎石,運起胎息經,撒手揚出,緊跟著手掌在地上一拍,從地上躍起,趁勢朝著一人的方向就急掠而去。使了個陸地飛騰,數步之遙,一蹴而就,手結度厄指,就朝他肋下點去。
那道人正是那個廖師叔,面目陰沉,一揮袍袖,就朝我面門拍來。我看他手勢,知道是用的暗煞罡,腳步一轉,踏了個魑魅步,就要繞過他去。就在這時。只見到嗖嗖兩道黑影閃至,同時身側寒氣大盛,那兩人同時結了個古怪的手印,朝我遙遙印來。
我連忙晃身躲避,只是左腿一陣劇痛,身形就微微一滯。這時想要再閃身,就為時已晚,只能雙手結玉環印,硬生生地扛了一記,緊跟著身形往後急退。
只覺得身上突地一陣陰冷,胸口被針刺一般。立即一陣厭煩欲嘔。再想趨避,就見三人又成品字形散開,手指交疊,各結了一個從沒見過的法訣。
我半蹲在地上,只覺得左腿直髮顫,扣了一把碎石,深吸一口氣,猛地將碎石揚出,當即身形就要彈起,準備使個陸地飛騰,強闖出去。
就在這時,只見那三人手中古怪的法訣突然一變,手勢各自不同,朝著身外詭異地一引,一扯。就見那被我散出的碎石猶如撞到了一張無形的羅網,居然倏忽停了下來,在空中懸浮了一陣,緊接著就噼裡啪啦落到地上。
我看得一陣心悸。這詭異的法術我從未見過,也不知該怎麼破解,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