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番話出口,眾天師道弟子登時齊聲應和。院中眾賓客也是紛紛點頭,大半人倒是都認為是吳愷在瞎說了。
我心中咚咚亂跳,頭皮一陣發麻,知道事情怕是要越來越糟了,拉過騷包臉低聲道:"你們在外頭有沒什麼佈置?"
騷包臉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吳愷慘聲叫道:"我秦師伯??我秦師伯也被人害死了!他老人家??他老人家??"
他這話一出口,登時滿場俱驚。李師伯、宋叔和聞二爺等人齊聲叫道:"什麼?"
李師伯厲聲道:"秦師兄究竟怎麼了?你給我如實說來!"
吳愷雙眼通紅,咬牙道:"我秦師伯就是在敖家屋郊外,被人給害死了!我??我師兄說,害我師伯的必定是師伯相熟之人,是趁他不備下的手!我??我??秦師伯他老人家肋骨斷折。胸口有雷火燒灼的痕跡,說不定??說不定就是天師道的暗煞罡!"
只聽"啪"的一聲響,是那李師伯勃然大怒,將一旁的桌子拍斷了一角。厲聲道:"你敢信口雌黃!"
吳愷哈哈一聲,慘聲笑道:"究竟是誰下的手,誰自己心裡清楚!我來這裡赴宴,就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想要我們師兄弟的命!我??我茅山弟子。也不是怕事的!"說得頗為豪邁,只不過聲音卻是顫得厲害,嘴唇直打哆嗦,顯然怕得厲害。
一時間,眾人議論聲大起,說什麼的都有。
我只覺得頭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天師道弟子這邊則是早已破口大罵,罵吳愷血口噴人,胡言亂語!要不是有那李師伯鎮著,怕是要衝上去把吳愷給撕了。
這時候,就見那一直坐著沒動的趙師伯走上前來,道:"吳師侄,秦師兄在何處遇害,傷勢如何,你仔細說一遍。"這人高高瘦瘦,說話倒是不徐不疾。
吳愷喘了幾口氣,將當日的情形描述了一遍,所說倒是與我當日看到聽到的,絲毫不差。
那趙師伯皺了眉頭,沉吟半天,道:"從這傷口來看,有可能是我們天師道的暗煞罡,但也可能是清微派的拂袖雷,或者是你們茅山派的五雷印。"
吳愷怒聲道:"你什麼意思!"
那趙師伯不緊不慢地道:"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法術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算是秦師兄死在我天師道的暗煞罡下,也可能別人冒充的!退一萬步說,我天師道與茅山派同屬道門。向來交好,怎會對茅山派下手?"
吳愷紅著眼,尖聲道:"那就要問你們自己了!就是他!"一指那李師伯,"我那天親眼見到他跟我秦師伯起爭執。兩人吵得厲害!"
那李師伯怒聲道:"你亂說什麼!"
那趙師伯皺了眉頭,道:"師弟,你什麼時候去找過秦師兄?"
那李師伯面色陰沉,冷笑道:"師兄,我哪會去找過秦師兄,這小子滿口胡言亂語!看我怎麼教訓他!"說著就要上前將吳愷拿下。人影一晃,宋叔與聞二爺齊齊上前一步,將他攔下。
李師伯怒聲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宋叔微笑道:"這吳賢侄畢竟是為了給我們兩家賀喜而上門。在事情未弄清楚之前,還是交由我等看管為好。否則他門中師長來要人,我們可沒法交代。"
那李師伯目光森冷,連聲冷笑。
我心中越發不安,拉了騷包臉悄然退後幾步,低聲道:"有沒帶其他人手?"
騷包臉道:"人手個屁!你家那位就給我扔了一封請帖,就讓我滾過來了!"
我心中一琢磨,道:"呆會我一給你暗號。你就改了裝扮,摸進新娘的房間。見著黃蕾,就說是我讓你來的。"
騷包臉愣了一下,隨即神情古怪:"你跟那妞??"我沒功夫與他扯皮。道:"你想辦法把新郎和新娘都給劫了,把兩人偷出去。"
騷包臉還待再問,我道:"別廢話!"隨即比了個手勢,當做暗號。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看眼前的情勢,怕是要往最壞的地步想了。
我又去找了顧思寒,暗中商議了幾句。如今在這地方,我能完全信任的,也只有騷包臉和顧思寒兄妹倆,連洛芸和宋叔,都不敢輕易相信。
這時候,就聽那李師伯怒聲道:"你們這是信了這小子的話?我天師道怎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聞二爺呵呵笑了一聲,臉上卻是殊無笑意,道:"這其中的是非,我等也看不明瞭,就只好等茅山派的人來了再說。"
那李師伯怒聲道:"豈有此理!這小子擺明了就是在汙衊,你們還在這兒包庇與他!今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