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霞接著說道:"我這次是奉了秋吟師伯之命,帶著一個師弟和師妹來小茶莊賀喜的。秋吟師伯擔心掌教師伯他們,就讓我們順路去看一看。結果我們去了之後,就發現明月觀被一幫人給團團圍了,掌教師伯和門中的師兄妹們都被他們困在了裡頭。"說著,急得眼淚直打轉,聲音都哽咽了。
我寬慰了她幾句,又仔細問了,才知道這明月觀原來是清微派的一個分支道觀,真說起來,也是屬於清微門下。盧霞他們趕到的時候,明月觀已經被人圍困,他們根本就進不去。至於那些人究竟是誰,這姑娘就弄不大清楚了,只說是一些很奇怪的人。
我聽得心中奇怪。照說清微派四位長輩親身在此,又有一干清微派弟子隨行,又有什麼人能把他們給困住。這事兒也太蹊蹺了些。
只聽盧霞又往後說了下去。他們三人原本在外窺探,後來心急之下,不小心就露了行蹤。其中與他們同行的一個小師妹,就被那群人給捉了去。盧霞和另一名師弟逃出,前來小茶莊搬救兵。只不過在來的路上,又遇上了無極門的人,結果兩人就走散了。
盧霞抹了抹眼淚問:"小哥哥。你有沒見著我師弟?"
我想到被聞家子弟抬上來的那具屍體,見這姑娘雙目通紅,一時沒忍心說,只是想了想,還是說了。盧霞那姑娘聽了,當即"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想來這一路也是憋得狠了,這一哭就停不下來。
我一時也沒法勸慰,只能任由她哭個痛快。行出數十步之後,這姑娘自己就停了下來,抹了抹眼淚,道:"小哥哥,小茶莊還有多遠?"
我素來知道這姑娘性格樂觀堅強,也不太擔心,說道:"就快到了。"帶著她加快了腳步朝小茶莊趕去。聽她說起來,那明月觀也在那個方向,這樣一來倒是不耽誤功夫。
只是到了小茶莊之後,才發現裡頭已經人去樓空了。盧霞那姑娘急得不行,我見一時也找不到其他人,聞黃兩家出了這麼大事,怕是雞飛狗跳的。至於天師道,我還真有些不放心他們。顧思寒和騷包臉那倆小子也不知去了哪裡,琢磨了一陣,就道:"咱們先趕回去看看。"
我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帶了盧霞,就往明月觀趕去。這一路行去,直到當天傍晚時分,才到了一處山谷之外。盧霞往裡頭一指,道:"小哥哥,明月觀就在裡頭。"
往裡頭行去,就見路途艱險,四處峭壁聳立,越走越是越偏。我不由好奇,道:"這明月觀究竟是個什麼地方,怎麼藏在這樣的深山裡頭?"
盧霞道:"我也不大清楚,不過聽說這明月觀是自打我清微派立派之時就已經有了。與我清微派的關係極深。"
再往裡行得一陣,就見這山谷道路兩旁出現了涓涓細流,兩條小溪沿著山道蜿蜒入內。盧霞道:"就快到了!"奔行得氣喘吁吁,臉上掩不住的焦色。
再過去一段路,就見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人。瞧穿著,應該不是清微派的人。盧霞"啊"了一聲,與我奔過去一瞧,這幾人都已經是沒氣了。從身上的傷痕看,應該是傷在符法之下。
盧霞道:"小哥哥,咱們趕緊過去!"
我倆疾行一陣,就隱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廝殺呼和之聲。盧霞大急,加快腳步朝前奔去。我隨後跟上,再行一陣,就見前方峽谷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極為寬廣平坦的谷地。
對面有一道峭壁,聳然而立,直插天際。石壁之下有座道觀,倚著峭壁而建。
一群衣著各異的人圍在觀前,人數眾多,粗粗看去,至少不下百人。地上架著幾具古怪的器械,當先是個怪獸的腦袋,體型龐大,幾個人守在後頭。也不知是個什麼東西。
一群身著白衣的清微弟子混在人群中,各展法術,符籙紛飛,桃木劍縱橫,正廝殺得激烈。只不過這群人數實在太多。清微弟子則只有寥寥十數人,完全被人潮淹沒,只能苦苦支撐。
盧霞瞧得大急,撒腿就朝人群奔了過去。我縱身搶上,飛快地掃了場中一眼。見一干清微弟子身上負傷的負傷,倒地的倒地,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立即衝入人群之中,走魑魅步,結拘邪指,見到一個就戳倒一個,先給情況最危急的清微派弟子解圍。
連著戳到幾個之後,只聽身後風聲響起,也不回頭,聽風辯位,手指倒掠而出,直指那人胸口。但一經戳中,立時就覺不對,腳下連踩數步,倏忽變了身位,就見那人胸口被我一指戳出一個窟窿,身形卻未受任何影響,筆直地朝我撞來。
我仔細瞧了一眼,就發現有異。這人乍一看人模人樣,但是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