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深了想一步,這人大動干戈的,是點名要把喬甜兒帶回去,這總不可能是因為看上這小姑娘了吧,想來想去,十有八九是為了她腹中的陰陽鐲。√
可這事原本就機密,少數幾個知情的也都不會往外說,究竟是誰在玩這把戲?
能跟喬家有這種不共戴天之仇的,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就是被喬老三害得家破人亡的那個郭衝。聽說這人之前是被天師道的人帶回了龍虎山,不過後來不知怎麼的,還是把人給放了,再之後,就沒了這人的訊息。
但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像。就聽騷包臉道:"我們這種任務本來就是絕密。是透過陰陽閣直接釋出的,怎麼可能知道僱主是誰!"
我琢磨了一陣,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心裡頭總覺著有些異樣,道:"你後來怎樣?"
騷包臉"靠"了一聲。罵道:"你個掃把星,我他媽傷這麼重,你讓我歇會兒會死啊!"
我沒搭理他,朝那女弟子道:"要是他解釋不清楚,你就當淫賊把他宰了。"
那女弟子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也沒吭聲。
騷包臉"靠"的怪叫了一聲,詛咒了幾句,還是把事情說了下去。
他們這個獵頭團,經驗豐富,行事老辣,花了幾天時間做好踩點之後,確認目標人物都在那座宅子裡,於是就在深夜時分悄然動手。
他們這一個團加上騷包臉之後,總共有十二人,被分成了三組,前兩組分別為五人,由頭領帶隊,進行狙殺和劫人,而騷包臉則是在最後一組的兩人中。
這獵頭人顧名思義就是賞金獵頭,乾的是殺人的活計,吃的是帶血的飯。憑騷包臉的身手,要悄無聲息地殺個人還不是易如反掌。不過崑崙府法規森嚴,雖說有時候為達目的也不擇手段,但對於殘殺普通人,卻是明令禁止的,他也不敢違抗。於是在獵殺目標的時候,他就專門幹了個望風的角色。
當天晚上,前兩隊人悄無聲息地潛進喬家之後,騷包臉就與另一個叫錘子的團員把守在宅子外頭,監看風吹草動。
對於喬家人,騷包臉也從我口中聽說過一些,因此就有些上心。他當時就使了個心眼,在外頭守了一陣之後,把那錘子支開,然後悄悄溜進了喬家。
他也不知到喬甜兒等人在哪裡,就挨個房間地看了過去。起初還不覺得怎樣,但看得一陣,就覺出一些異樣來。
於是就破開房門,溜進了一人的睡房。這房中睡著的,是個中年婦人。大約是喬家的某個家眷,睡在床上,雙目緊閉。騷包臉在那婦人脖子上探了探,就發覺這人脈搏全無,肌膚冰冷。已經是死了。掀開被子檢視,就見這人弓著個背,雙手蜷縮,整個人活像只蝦米似的,但身上並看不出其他異狀,也沒有明顯的傷痕。
他覺著怪異,就又潛入其他房間檢視,卻發現這些人竟然全都無聲無息地死在了床上。
騷包臉說到這兒,就聽喬胖子"啊"的大叫一聲:"你??你說??全死了?"目瞪口呆。
我心中微微有些黯然,當即把喬家上下盡數斃命的事說了。喬胖子愣了半晌。"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嘶著嗓子一陣嚎。
天師道那女弟子皺了皺眉頭,道:"你也別難過了,現在哭還有什麼用。"
喬胖子嗚咽了幾聲,用手摸著眼淚,想要停下來,但是止不住,不停地抽咽。
我轉頭朝騷包臉道:"你那幫人乾的?"說的是天花那幫獵頭人。
騷包臉搖了搖頭,肯定地道:"不會。"過了一陣,又道。"這症狀我也沒見過。不過我後來猜想,應該是種很冷僻的降術。"
"降術?"我有些意外,"你怎麼看出來的?"
騷包臉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道:"哥號稱萬法皆通,這名號難道是白來的。你??"
"廢話少說!"我立即打斷他的長篇大論。
"你這死掃把星??"騷包臉被嗆了一下,不由大惱,不過他如今連動彈一下都難,也蹦躂不起來,咬牙道。"聽我說了你就明白了。"
當時發現這個狀況後,騷包臉當時就覺得不妥,從房中出來的時候,剛好就看見一道黑影在東南角方向消失。他當即就跟了過去,但追了一陣,去沒了那人的影子。騷包臉感覺情形不對頭,回到宅子外頭想先找錘子,結果找來找去,最後在附近的一條石溝裡找到了錘子的屍體。
"怎麼死的?"我問。
騷包臉道:"頸骨斷裂,應當是被人生生擰斷了脖子。"隔了一陣,又道,"這個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