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之後沒有立即說話,那姓虞的也沒吭聲,過了片刻,才聽他道:"怎麼,沒有話要問我?"
他媽的我只是問題太多,一時間不知該先問什麼。√姓虞的道:"這個風餘觀,是茅山下屬的一個分支道觀。死的這兩人,一個是這風餘觀的木觀主,另一人是他徒弟。"
我連著瞧了地上那兩人幾眼,想到了一件事情。姓虞的道:"這兩人一見我帶著你家燕子姐進來,就立即用鐵板橋自斷了心脈。"
"麻老大和黑毛是在這兒找到的?"我見二人出現在這裡,想起燕子曾說兩人被道門之人擄走。想必就是這風餘觀乾的好事。又想起獅子頭說過,當初找到榮華殯儀館的,是一老一少兩人,而且據明珠觀察。這兩人行動舉止,像是道門的做派,恐怕就是與這兩人有關。
虞玄機"嗯"了一聲,拿起桌上的茶壺給我倒了一杯。又給自己蓄滿了,拿起來喝了一口。
"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我直接問。
姓虞的把杯子放下,朝那邊的臥房瞧了一眼,道:"問了你燕子姐。"又道,"我把她帶出來,是怕她出危險。"
我一陣默然。我之前的確有些大意了,本以為事情到了那一步,燕子和獅子頭應該不會被人盯上,現在想來,也是我太想當然了。就聽他道:"怎麼,你也認為是我奪寶殺人,害了你燕子姐他們?"
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起初在燕子說出當年真相的時候,我的確也是認為這姓虞的心狠手辣,面慈心惡。只不過後來細細一想,就覺得不對。
燕子出面指認虞玄機玷汙她的時候,這姓虞的完全可以矢口否認。以他在道門的威望,只要他一口咬定了燕子是胡說八道,在場眾人,恐怕都會信他,而不會去相信一個女盜墓賊。
如果這姓虞的當初真幹下了殺人滅口的勾當,那他就絕不會去承認玷汙燕子這件事。因為他一旦承認了,那不管燕子後頭再說什麼,他都得百口莫辯。
姓虞的瞧了我一眼,呵呵笑了聲,又飲了一口茶,道:"你燕子姐要是也能這麼想就好咯。"
我冷笑了一聲,道:"這也不過是我的猜測。至於究竟是不是你乾的好事,那也還是兩說。"不管怎樣,姓虞的這"淫賊"和"殺人滅口"的名頭是跑不掉了。說起來這名聲恐怕比我和騷包臉的還糟。
姓虞的呵呵一聲,倒也沒有愁容滿面。
我瞧了地上那兩人一眼。道:"這兩個牛鼻子,跟你那寶貝徒弟走得近不近?"
姓虞的微微一怔:"你說秀兒?"說道,"她性子有些孤僻,平日裡悶不做聲的,跟誰都講不上幾句話,跟這木觀主哪來什麼交往。"
說著,有些奇怪地瞧了我一眼,眉頭微微皺起。隨即又道:"她是鐘不平的女兒,這事你該知道的罷?說起來,你倒能算得上她半個親人。"
我可不敢跟那女人扯上半分關係,想了想,還是問道:"你與我燕子姐的事??除了王老頭,還有沒跟其他人說起過?"
那姓虞的面色一陣古怪,盯著我瞧了一陣,才道:"這事我怎會與旁人說。"
我想也是。這事虞玄機不會說。王知遠那死老頭也不會說,燕子和麻老大他們隱居三化多年,對此事諱莫如深,連我都不肯提起。就更不可能往外說了。
但這兩個牛鼻子能去三化找到燕子他們,而且還在中間利用了無極門、焚香會和降教等人,讓燕子誤以為是虞玄機擄走了麻老大他們,迫使她當眾說出當年往事。成功將虞玄機從茅山掌教之位上拉了下來,這就說明一定是有人往外透露出了這件事!
當年在蛇母墓的當事人,肌肉男和另一個同伴已經長眠地下,虞玄機、麻老大、燕子和黑毛等幾人又不會說,我不由得衝姓虞的瞧了一眼。我們在之前都忽略了一個人,當年在蛇母墓下的,除了他們之外,其實還有一人。
那就是當時還未成年的鐘靈秀!
虞玄機沉默了好一陣子,卻是沒有說話。
"如今坐上茅山掌教之位的,是你那寶貝徒弟。"我還是說了一句。雖說瞧這姓虞的模樣,想必應當是知道了,說不定他心中也是起了某種疑慮,這才搶了燕子,從茅山私自脫逃。
屋中靜了好一陣子,虞玄機將杯中茶喝光,又拿茶壺倒了一杯。始終沒有出聲,過了好一陣子,還是搖了搖頭。我瞧得也不由有些黯然。這姓虞的雖然心中不肯相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恐怕連他自己也無法說服自己。
當年在蛇母墓下,在場的就只有他們幾人。麻老大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