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著胸中窒息,盯著他看了幾眼,明知說什麼也沒用,也懶得囉嗦。過了一陣,就覺脖頸上一鬆,那姓梁的板著的一張臉,突然一鬆,露出一絲笑意,揮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拍,道:"小陸景,只是開個玩笑,不要當真。"
我此時雖然易了容,但這老雜毛與我交手過多次,而且眼睛賊亮,認得出我是陸景。自然也沒什麼可奇怪。只是這人臉變得如此之快,倒是讓人有些錯愕。
只見那姓梁的很快就收了笑,朝洞外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咱們小聲些,可別把那幫牛鼻子引來。"
我只冷眼盯著他瞧。看這老雜毛到底要搞什麼花樣。
這時候瞧得仔細了,就見他臉色焦黑,頭髮被燒掉了一半,形容頗為狼狽,應該是之前在天師道那三個牛鼻子手裡吃了大虧。
就聽那姓梁的道:"小陸景。雖說咱們之前有些恩怨,這回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我抬手揚了揚手上的鏈子,冷笑道:"就是這樣?"一邊打量四周,心中暗自盤算。
那姓梁的微微一笑,道:"你這孩子機靈古怪,不把你鎖著,我可看不住。"
我也不去接他的話茬,就聽他又接著說道,"說起來,咱們認識有多少年了?"
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跟他是相識多年的老友了。看了他一眼,道:"我可不認識你。"
那姓梁的笑道:"咱們自打在潭城遇到,楚紅對你可是一直念念不忘,一直想收了你做她徒弟。"
一說起姜狐狸,我就來氣。這老雜毛他媽的還好意思提起她。
那姓梁的呵呵笑了一聲,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又能有什麼解不開的仇隙?"
我冷笑了一聲,道:"她可早就跟你斬袖斷情了,你攀什麼交情?"
那姓梁的微微一笑,隨即嘆息了一聲,道:"小陸景,你說我有沒做過對不住茅山派的事?"
"那就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咯。"我就看他這番裝腔作勢,究竟意圖為何。
那姓梁的長嘆一聲,道:"我雖是出身降教,但自打我進了茅山派,恪守門規,一直以驅魔誅邪為己任,守一方百姓太平,我又何錯之有?"
他不提這個還罷了,一提起這個,我立即怒火中燒,他媽的就他還恪守門規,還守一方百姓太平?
連著冷笑了幾聲,盯著他厲聲道:"當日偷襲榮華的人是不是你?"肌肉男的死,罪魁禍首就是這老雜毛。
見那姓梁的臉色微變。不待他辯駁,就立即打斷了他:"你也不必狡辯,是不是你,我心裡清楚的很。"
那姓梁的皺了皺眉頭,道:"沒錯。不過我當時只是要找陰陽鐲,並不想鬧出人命。你朋友的死,都是龐貝那小畜生為報私仇!你放心,這人我已經幫你除掉了。"
聽他說來,原來當日這姓梁的從茅山逃出之時,順手將關在一邊的龐貝給拍死了。
我一想到肌肉男的死,心中就是悲憤難當,強壓下心頭波瀾,嘖嘖了幾聲,道:"這麼說起來。你還是大好人了。"
那姓梁的道:"好人算不上,不過也算不得什麼壞人。"
我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對我家這鐲子,倒是上心得很。"
"你家的?"那姓梁的有些錯愕。
我也沒接他這話茬,心裡一轉念,就道:"你要這鐲子幹什麼,可不值幾個錢。"
姓梁的看著我,轉而微微一笑,道:"你也知道我是降教出身,隱藏在茅山多年。"隔了一會兒。又道,"目的自然是有很多。其中一個,就是尋找這枚陰陽鐲。"
"這鐲子看來看去也就普通,有什麼用?"
那姓梁的道:"這我就不清楚了。"
我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心中盤算了一陣。道:"是那姓洪的老東西罷?他在你身上下了降術,你想拿了這鐲子去邀功,去求他給你解了?"
姓梁的呵呵了一聲,道:"就說你這孩子心思機敏。"
我打量了他一眼,道:"那姓洪的老東西可不是什麼善茬。"以那老東西的心性。就算這姓梁的給他送上陰陽鐲,也未必就能把他身上的降術給解了。
姓梁的嘆息了一聲,道:"要不是我身上中的這秘降,我就一直當個茅山門人又如何?"
他這話說來的倒是不錯,以他之前在茅山派的地位,又娶了姜狐狸,生活和美,德高望重,那可要比在降教好了不知道多少。如果那會兒真讓他當了茅山掌教,怕是連姓洪的都拿他沒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