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你把這玩意放開,大家都別想活!"黃老頭插著腰叫道。
那梁庸身上被十八冥輪黑氣纏繞,已經被王氏在胸口上拍出一個黑手印,面色發青,聽到黃老頭這番話,眼珠子骨碌碌亂轉,臉色越發陰沉。
就聽那老妖婆嘎的一聲笑道:"我老婆子還真早就不想活了。"
我只覺後背冷汗淋漓,這老東西瘋瘋癲癲,還真什麼事都乾的出來。心中飛快盤算,道:"你究竟想幹什麼?"我只覺得奇怪,照說這老妖婆與那凌霄子恩怨兩清,應該不再有什麼牽掛,怎麼會突然又跟這梁庸闖到桐宮來,這又鬧得是哪一齣?
就聽那老妖婆嘎的一聲笑道:"老婆子念著你家小相好的恩情。所以來送你下去與她相會。"
我暗罵了一聲,知道這事情是問不出來了,心念急轉,又衝著林文靜瞧了一眼。那姑娘雖然沒有動作,但我知道她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呆會兒要是實在不行。就幾人一齊出手,在那老妖婆放出怪人前,將她制住。
大殿之中一時間氣氛凝重,雙方對峙,寂靜無聲。
就在這時。只聽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聽來頗為輕飄虛浮。此時殿內寂靜,聽來卻是清晰的很。
我心中飛快轉念,不知來的又是什麼人。再過片刻,那腳步聲越發清楚,不一會兒,就見一個人從前頭拐了進來,朝裡頭瞧了一眼,臉色白了一白,往後退了幾步,隨即叫道:"我有要緊事,千萬別殺我!"
"就是要殺我,也得等我把話說完!"
我瞧了這人一眼,心中不由得冷笑。這他媽的,我每次到哪裡,這人就出現在哪裡。一次兩次還能說是巧合,這第三次,那就絕無可能了。
這鳥人,正是那個算命的。
就見他探頭探腦,鬼鬼祟祟地走了上來,遠遠躲開那老妖婆,奔到我跟前,立即喜道:"小陸子,咱們哥倆又見面了。"
我只瞧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開,重新落到那老妖婆身上。那算命的卻是湊了上來,正要說話,被我低喝了一聲:"閉嘴。"
那算命的嘿嘿笑了一聲,道:"大家和氣生財,有話好好說麼。"
我心中飛快盤算,這算命的來的實在蹊蹺,就道:"害你妹子的仇人就在那,你不去?"
就見那算命的臉白了一白,目中閃過一絲寒意。但轉眼就消失無蹤,笑道:"這老妖婆我可打不過。"
我沒再去理會他。那算命的卻是走到了大殿正中,朝兩邊看了看,咳嗽了一聲,道:"我是來調停的。兩邊都各讓一步,怎麼樣?"
我沒說話,之聲冷眼旁觀,看他究竟要搞什麼鬼。再去看那老妖婆,微微垂著眼皮,卻也沒有發作。心中只覺蹊蹺。
就見那算命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塊黝黑的牌子,拿在手中一舉,然後緩緩繞了一個圈子,讓所有人都看清。
連紅英靠到我身邊,低聲道:"宗主。是陰陽牌。"
所謂的陰陽牌,就是陰陽閣的信物。知道陰陽牌的人有許多,但從沒有陰陽閣的人曾手持陰陽牌公開露面過。
就聽那算命的道:"我陰陽閣在此做個調停,兩邊都消消火氣,各退一步,如何?"
我沒有接話,只是看著他拿著一塊不知真假的木牌在那裡晃盪。可出乎意料的是,那梁庸說道:"既然有陰陽閣做調停,那我們雙方就暫且罷手。"
那老妖婆竟然也答應了,兩個大漢從地上爬起。抬起那怪人,就跟著老妖婆等人退了出去。
兩名葬門弟子跟了上去,直到目送這些人遠離,這才回來覆命。那算命的將牌子塞回衣服,笑嘻嘻地湊了上來。在我肩頭一拍,道:"小陸子,你看兄弟來得及時罷?"
我笑了一笑,朝連紅英道:"替我好好招待他。"
那姑娘瞧了我一眼,當即會過意。叫了幾個葬門弟子,當即就把那算命的拎起,貫翻在地。連紅英冷著一張臉,走上前去,雪白的手掌一攤,就有弟子送上來三枚細長的銅釘。
"美女妹妹,這可使不得啊!"算命的當即大叫。
連紅英可不會理他,捻起一枚釘子就要朝他大腿彎處封了進去。那算命的立時大聲慘呼,在地上不停打滾。
"按住他!"連紅英冷聲道,幾名弟子立即上前將那算命的死死按在地上。只聽到一陣鬼哭狼嚎。
我也不去理會,就見一人從外頭咚咚咚奔了進來,一身贅肉就跟著起伏晃盪,一見我,就氣喘吁吁地叫道:"我靠,你這兒可真他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