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劉楠那丫頭眉頭緊絞,不停掙扎,一副極不樂意的樣子,當即在她臉蛋上拍了幾下,又引得她一陣尖叫。
就被林文靜橫了一眼,嗔怪道:"幹什麼?"
"沒什麼。"我回了一句,伸手去翻開劉楠的眼皮,就見裡頭露出了一顆灰白色的眼珠子,瞳孔微縮,看著頗為怪異。再去看另一隻,也是一樣。
瞧了一陣,只聽林文靜問道:"怎麼樣?"
我琢磨了半天,一時也沒瞧出什麼苗頭。這種事情,興許得去問青子或者茹教主才是,就說:"讓她瞎著也挺好的。"結果就被林文靜給瞪了一眼。
話音剛落,劉楠那鬼丫頭又是一聲尖叫:"讓他走開!"
我也沒去理會她,心中一轉念,就伸了一隻手掌貼到她額頭上。運轉陰陽瓶,將氣機順著她額頭緩緩滲入她目中,反正也沒有其他辦法,權把死馬當活馬醫吧。
隨著陰陽氣機透入,就見劉楠眼皮飛快顫動,猛地發出一聲尖叫。震耳欲聾,神情痛苦,身子欲要坐起,被林文靜死死按住。
我見這情形,穩住陰陽瓶,仍舊將氣機緩緩灌入她雙目之中。再過得一陣。那丫頭的尖叫聲逐漸低沉了下來,神情萎靡。我怕她支撐不住,當即收了手,翻開她眼皮去看,見眼珠之中已經多了一分黑色。
林文靜抱著劉楠,喚了幾聲。過了好半天,那鬼丫頭才吐出一口氣,眼皮抖了幾抖,稍稍清醒了過來。
我又仔細看了一陣,覺得這法子似乎是對路的,只是不能操之過急,多治療幾次,想必應該能夠有些成效。
再回頭去看,劉楠那鬼丫頭已經在林文靜懷中沉沉睡去。林文靜給她捋了捋額頭凌亂的頭髮,衝我說了一句:"謝了。"
我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起身準備回去自己那邊,剛一轉身,突然看到距離我不遠的地面,趴著一個東西。
那是一隻青黑色的蟲子,背部成三角狀,伏在地上一動不動。我豁然一驚,立即從地上躍起,運轉胎息經,全神戒備。
身邊人影一晃,林文靜也掠到了我身邊,想來是注意到了我的異常,低聲道:"怎麼了?"
我指了指地上那隻三角蟲,衝她使了個眼色,當即閃身掠到洞口。外頭天地昏暗,暴雨轟鳴。在洞口稍一停頓,就見雨幕接天連地,雨水在山道上積聚,就朝著洞中蜿蜒淌了進來。
我們這洞穴的地勢要比山道高出不少,但那雨水卻是逆勢而上,從低往上爬升。
我瞧得一眼,立即身形微側,手結紫薇印。就在這時,那一股雨水就潑剌一聲從地上跳起,凝成了一隻手掌。我當即一個手印迎了上去,那隻手掌轟然而散,化作雨水四濺。
我心中咚咚直跳。雙手連疊,一連疊了十層番天印。剛才這個分明就是聚氣凝煙之術,只是這回聚的是雨水而已。一個念頭沒轉完,就見有什麼東西穿過雨幕,朝著洞中疾掠而來。
等看清時,那東西已經是到了眼前。是一大群的三角蟲。猶如狂風捲著黑沙,穿過雨幕,呼嘯而至。我不及細想,番天印當即拍出,氣浪鼓盪,將捲進來的蟲潮轟得散了開去,撞在石壁之上,噼裡啪啦聲不絕於耳。
就見密密麻麻的蟲影之中,一道人影如鬼魅般飄了進來。立即身形微側,拇指按與掌心,其餘四指微曲,空握成拳。一記九陽捶就擂了出去。
只是這一捶卻是擂在了空處,那道人影倏忽消失在了眼前。與此同時,林文靜從我身後掠出,白影連晃,手結法訣朝著蟲潮按出。
我心念急轉,腳下交疊,一個魑魅步就踏了出去,結拘邪指反手撩出。就聽噼裡啪啦聲響,席捲而來的蟲潮一下子似炸了鍋般,轟然四散。
一條模糊的黑影擦著我們身邊倏忽掠過。身形急轉,擰身望去,就見一個老太太出現在劉楠的身邊。含胸駝背,頭髮花白,一張臉上爬滿了皺紋,猶如橘皮一般。伸出一隻乾枯的手掌,指甲彎曲漆黑,在劉楠雪白的脖頸上摸了一下。
林文靜一聲不吭。身形就疾掠而出。我見狀,跟著使一個陸地飛騰,搶身而上,雙手分結紫薇印,凌空按去。
就見那老妖婆突然回頭衝這邊看了一眼,乾枯的手指戟張。做了個古怪的手勢。林文靜疾掠的身形突然一顫,"啊"的低呼了一聲,立即栽倒在地。
我跟在她身後,立即拽住她腰帶將她拎了起來,攬住她急往旁滾去。就見這丫頭雙手抱頭,痛苦呻吟,身子微微發顫。
我立即明白她是體內母蟲發作了,抬頭望去,見那老妖婆乾癟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