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心頭一跳,想起那老妖婆之前古怪的行徑,心想難道真是被我說中了,這老怪物在尋找什麼東西不成?
只可惜被那老妖婆逃了。這老東西心機陰狠,已經在青子手下吃過苦頭,怕是不會輕易再現身,再想找到她可就千難萬難了。林文靜和劉楠兩個丫頭還在她手裡頭,這老妖婆可別惱怒之下就拿她兩人撒氣。
正轉念間,見青子繞著那怪屍轉了一圈,道:"也不是沒辦法。"
我聽得一喜,問是什麼。就聽她道:"還記不記得那個符文?"
她雖沒明說是哪個符文,但我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在南洋漂流時,她在我手心畫的那個。她教的東西,我哪裡能給忘了。
只聽她道:"你再記一個。"
我聽了。心中大樂,忙不迭地攤出手掌。誰知她卻沒搭理我,找了截樹枝,在地上畫了個符文。我大失所望,定睛瞧去。見那符文跟之前學的那個頗為相像,只是有些微地方不同。
就聽她道:"記下了沒?"
我是很想說"畫在地上看不清,不如畫手上試試",只是她這畫的實在是太好了,我要真這樣回答。怕不知得被她怎麼收拾,只得道:"記下了。"
青子將那道符文擦去,又將法咒訣要跟我說了一遍。我一一記下了,細細一想,有些類似於控屍術,但又有不同。
這個符文跟我之前學的那個相差彷彿,學起來倒也容易,試了幾次也就會了。就聽青子道:"再去挖一具怪屍出來。"
於是又找到了之前記下的一處陰地,往下果然挖出一具怪屍。當即沾了些清水,用清水法在他背後畫了一道符文。緊接著結了個手印,念動法咒,一指點出,按在那怪屍眉心。
屏氣斂息,將心神盡數凝聚到指尖,過了一陣,收起法訣,看了一眼青子,有些疑惑地道:"很怪的感覺。"就剛剛一會兒功夫,我似乎感應到了某些東西,但很模糊,說不清。
聽青子說,那是陰陽蠱蟲間的感應。我以這個符咒為依憑,也從這怪屍身上捕捉到了一些波動,但這畢竟是外法所為,得到的感應極為薄弱,很是模糊。
不由得朝東南角看了一眼,剛剛就是覺得那個方向似乎有什麼東西。琢磨了一陣,猛地一咯噔,心想難道是那老妖婆不成?
當即又念動法咒,結法印按在那怪屍眉心,屏氣凝神,默默感知。只覺東南方向的確是有什麼東西,但這種感覺虛無縹緲的很,捉不到也摸不著,也不知道具體是在哪個位置。只是純粹地感覺有東西在。
照古書上記載,這陰陽蠱又稱為子母蟲,子母之間有很強的感應。之前老妖婆的作為,想必就是讓林文靜體內的母蟲與怪屍發生交感,獲取某種資訊。
當即將那具怪屍焚燬。與青子一道上路,朝著東南方趕了過去。這一路行去,是鐘山綿延開去的山脈,樹林莽莽蒼蒼。在山道穿行了大半天之後,又去找了一具怪屍出來,以符咒為依憑,感知了一番,就覺出那東西這時已經摺向了西北方向。
至少這東西會移動,極有可能就是那老妖婆。當下也不敢怠慢,尾隨而上。生怕這老妖婆離得遠了,連這怪屍也感應不出。
只是這沿路挖怪屍,未免就太麻煩了一些,最後還是被我琢磨出個辦法,用煉屍術將一具怪屍稍稍煉化一番,操控著讓他跟在我們後頭。
在後頭追了一陣,第二日就離了鐘山的範圍,一直西南方行去。這一路過去,就發現所經的地方都是荒郊僻野,心中越發篤定感應到的應該是老妖婆無疑。這老東西拿了黃家的羅經。看來真是在一處一處地方尋過去。
這途中偶然也會經過一些人煙頗為密集的地方,就那怪屍的尊榮顯然太過突兀,只能給他去換了衣服,又弄了頂大帽子,將他腦袋身子遮得嚴嚴實實。雖然打扮怪異。但這樣一來,就算平常人家看見了,也不至於會嚇一大跳。
從怪屍上感應到的畢竟模糊,雖然一直尾隨在後,但始終沒見到那老妖婆的蹤影。這一路兜兜轉轉。一直沿著荒山僻野而行,我卻是樂在其中。揹著包陪在青子身邊,一路跟她到處遊歷,本就是我一直以來最期盼的生活。就是有隻怪屍一直跟在我們後頭,有些煞風景。
這一日,路經一個偏僻小鎮的時候,在鎮口就瞥到了一個頗為眼熟的身影,瞧了幾眼,認出是葬門的一個弟子。跟青子說了一聲,立即悄然跟了上去。等到路上沒人的時候,閃身而出,一把抓了那弟子過來。
那弟子嚇了一跳,就要出手,待看清是我,驚喜地叫道:"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