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死女人的做派,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連半點家務活都不會幹,不用說,肯定是個出身富貴人家的大小姐!
這下可發財了!
可我沒高興多久,就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這死女人以前是有錢,可現在已經過去了百來年,這段歲月戰火連天,可是不太平,她以前的錢還能留到現在嗎?
果然。青子想了想,說:“我當年的錢全存在錢莊裡,應該是沒了。”
我無言,心情鬱悶透頂,只能埋頭大嚼牛排。吃好飯從店裡出來,低著頭,邊走邊盤算這剩下的五千塊錢該怎麼用。青子走在前面,頭髮用一條紫色髮帶繫了,穿一條淡青色的褶邊連衣長裙,裙袂飛揚,飄飄若仙。
每當在這種時候,我總是分外地想念起我家三叔來。雖說比起顏值,我三叔拍馬也趕不上這死女人,但好看又不能當飯吃!要是三叔還在,哪還需要我一個十二歲的毛頭孩子為生計在這裡快愁白了頭?
我計議了一路,最後還是決定租個房子住下來,就這麼些錢,繼續往前旅行是不可能了。
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是南方的一個小城,人丁頗為興旺,周圍多丘陵,城中水系發達,氣候也比較宜人,適合居住。
半路抽空跟附近的大爺大媽打聽了一下,嚯,這房租費可也不便宜。隨便租個一室一廳的,都要八百一千的。我想著青子睡一個房間,我就在客廳裡睡個沙發得了。可就算這樣,我們手裡頭這五千塊錢也頂不了多久。
我正埋頭冥思苦想,沒發覺前頭的青子突然停下,差點就一頭撞了上去。她從手腕上脫下一個鐲子,丟了過來:“拿去當了。”
我接過,見那是個黑銀手鐲,鐲身鏤空,雕刻著繁複古樸的花紋,看上去似乎很有些年頭了。我之前見她經常戴在手上,應該是很喜歡的隨身之物。不過她既然拿出來了,我當然不會客氣,雖然不知道值多少錢,但總歸能換多少是多少,銀鐲子還能比吃飯更重要?
正好附近就有家典當行,我把鐲子揣兜裡就去了。老闆是個六七十歲的乾瘦老頭,戴著副厚厚的老花鏡,見我過來,揮揮手說:“小孩子去別的地方。別擋著做生意哩。”像趕蒼蠅似的。
我沒理他,把鐲子從口袋裡掏出來,往案上一拍,說:“當這個!”
那老頭狐疑地瞅了我好幾眼,估計是以為我是哪家的熊孩子。偷了家裡東西出來當。我不耐煩,敲敲案子:“還做不做生意了?”
那老頭這才走過來,扶了扶老花鏡,拿起鐲子放在手中觀瞧。
“這東西年頭是有些的,雕工也精細。只不過這黑銀嘛,不怎麼值錢。”豪門隱婚:二婚老公太難纏
我雖然年紀小,但從小跟三叔在場面上混,一聽這話,哪有不明白的。這老傢伙叨叨的這幾句,純粹就是為了壓價。
這黑銀什麼價我是不知道,但這東西既然戴在青子那死女人手上,總歸不是什麼便宜貨,就說:“這可是古董,大爺您可看清楚了!”
那老頭翻來覆去的看。看了好久,搖搖頭說:“這東西啊,雖然有些年頭,但不能算古董,頂多值這個數!”說著朝我伸出五個手指頭。
我一看,也不知道他這比劃的究竟是五萬還是五千,或者乾脆是五百。於是乾脆地比出十個手指,說:“我三叔說至少值這個數,少於這數,就不當了。”
說著就要問他拿回。那老頭連忙護住,一咬牙,說:“這數就這數!是要現金還是轉賬?”
我說就現金吧,省得轉來轉去麻煩。老頭說行,讓我在店裡坐一會兒。他去準備錢。我把鐲子要回來揣在兜裡,說:“您老快點,我三叔就坐在隔壁喝茶,別讓他等急了。”
老頭子找了個夥計,就去忙活了。我一個人坐在店裡。不一會兒有個夥計來上茶。我看了看,卻沒動。以前在村裡電視看得多,就怕這是個黑店,一不小心被人麻翻了那可就完蛋了。
等了大概有一個多鐘頭,那老頭才從外面急匆匆回來。手裡夾著個黑皮包,回來把門一關,就衝我說:“小伢子,收貨了。”把皮包放到我眼前的桌上。
我一拎,只覺得入手挺沉,開啟一看,好傢伙,裡頭厚厚的幾沓嶄新鈔票,從我數錢的經驗來看,這一袋子少說也有十萬來塊。
老頭笑眯眯道:“十萬,不多不少。”說著,把手一攤。
我看著那袋子錢,不由有些眼睛發直,好久才發覺有些失態,把鐲子從兜裡取出來,遞了過去。老頭立即眉花眼笑,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