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頭臉上露出一絲哀色,說:“當時所有人都認為老警察的死,跟我小舅舅脫不開關係,就把他關在局子裡,天天的逼問。最後我小舅舅受不了煎熬,就趁人不備跳樓死了。”
我一陣默然,想起來,這事情確實是一個慘劇。我就問錢老頭:“那後來又發生什麼事?”
錢老頭髮出“呵呵”的笑聲。說:“還能怎麼樣,這些人不信邪,後來還有人買了這宅子住,結果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這房子原來是誰家的?”我問。聽錢老頭這麼說起來,這棟宅子似乎在當時就已經荒廢了。
錢老頭說:“這宅子最早的主人據說是個在當地做皮毛生意的商人,後來跑到臺灣去了。這房子就轉手賣給了一個姓白的人。”
不知怎麼的,也許是我經過劉楠的事後,對姓白的人異常敏感,就問:“這姓白的是個什麼背景?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錢老頭說,“這姓白的,據說是個讀書人,名叫白文禮,本來是在京城裡謀生活,後來不知怎麼的,就來了此地定居。家裡有個漂亮老婆,膝下有一子一女,平時也不太出門,就在家裡讀書寫字,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我說:“那後來呢?”
錢老頭說:“後來……後來不就是發生了我小舅舅那檔子事。據附近的鄰居反應,他們當時已經很久沒見到姓白的一家子出門。不過這家人跟鄰居們都沒什麼交情,平時也低調,所以也沒人在意。所以事發後誰也不知道這家人究竟去了哪裡。”
“這就奇怪了!”我有些想不通,這一家四口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失蹤了。
錢老頭冷笑道:“這還不是最離奇的,好戲還在後頭呢!”
我好奇得不得了,催他趕緊再說下去。
錢老頭說:“當年出了我小舅舅這檔子事後,白文禮這一家子又失蹤不見,這棟房子就空置了近兩年。後來來了一個姓段的商人,帶著這房子的契書就搬進了這棟房子。據他說,他在山西那邊遇到了個叫白文禮的人,把這棟房子抵給了他。”
“這麼說,那姓白的一家子其實是出了遠門?”我疑惑地問。
錢老頭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往下說:“大概過了半年,有天深夜,那附近的住戶在睡夢中突然聽到一陣隆隆的巨響。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從地下穿過。當時有很多人都以為是地龍翻身,急急忙忙從床上爬下來逃出屋去。”
“但這聲音只響了大約一刻鐘就停了。後來很多在屋外的人說,他們看到87號那棟小洋樓突然間樓上樓下亮起了燈,燈火通明。接著就傳出小孩子的哭聲和婦人的責罵聲。”絕世刀皇
我聽著,只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錢老頭嘿嘿冷笑了一聲,說:“那棟宅子獨門獨院,自個建在很偏僻的地方。周圍離他們最近的鄰居也離著幾十米開外。但那小孩子和婦人的哭喊責罵聲,卻清清楚楚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
“更何況,這姓段的一家三口,家中只有一個已經十六歲的女兒,哪裡來的什麼小孩?”錢老頭說,“當時附近的住戶都覺著瘮得慌。這聲音持續了大約有半個小時,才算是消失了,連帶著那燈光也暗了下去。”
“後來呢?”我沒忍住。催促道。
錢老頭臉色有些發青,嘿了一聲道:“你猜怎麼著,第二天這姓段的一家子被人發現全死在了屋子裡頭。三個人,每人身上都掛著一個木桶,脖子上纏著麻繩,整整齊齊地被吊死在房樑上。”
“掛個木桶幹什麼?”我以前也見過不少上吊死的人,那模樣實在是不敢恭維,不過還真沒見過吊死的在身上掛個木桶的。
錢老頭道:“沒見過吧?嘿。別說你沒見過,老頭子我活了這把年紀也沒見過。這桶啊,是用來盛血的!這一家三口的脖子被麻繩勒得幾乎快斷了,被發現的時候。血從脖子上淌下來,足足流了有大半桶。”
我見錢老頭用手比劃了一下那桶的大小,不由就奇怪。就算這人脖子被繩子絞斷了,也不可能流這麼多血。這幾乎是整個人的血都進了桶裡。
錢老頭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說:“你這小伢子年紀不大,懂的事情倒蠻多。這事奇怪就奇怪在這裡,當時這三口人身上的血幾乎完全流乾。只剩了乾癟癟的一張皮。”
我雖然見慣了屍體,但仔細一想這三人乾癟癟地繫著一個血桶掛在樑上的場景,也是不由得渾身發涼。
“後來呢?”我忍不住問。
錢老頭冷笑道:“還能怎麼樣?這種事情誰能調查得清楚,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