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隊伍駐紮在亂石坡的另一面,隔了一個大坡,如果要繞過去,得花上不少時間。我直接從坡底開始攀登,到頂之後,再往下回到自己隊伍的駐地。
我徑直就去找三叔,誰知沒見到他人,只有那個死人臉一人在那,架起一個小柴堆,上面吊著個小爐,正在煮茶喝。見我晃來晃去的,就問:“有什麼事?”
我本來懶得理他,不過這會兒事情急,只得說:“我三叔哪去了?”
死人臉給火添了點柴,慢條斯理地說:“前面出了點事,你三叔帶人過去看了。”
我心裡焦急:“出什麼事了?多久能回來?”
死人臉道:“這就說不好了。”衝我招招手,讓我坐下來喝杯茶,“小孩子性子不要這麼急。”
小孩子你妹!我心裡焦躁,哪裡坐得下來,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梗著脖子瞅了半天,也沒見三叔的影子。
“說說吧,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死人臉面無表情地道。
我左等右等,都不見馮老三回來,只好坐下,把顧家小姑娘的病情描述了一遍,說:“你不是挺厲害的,能不能看出點什麼名堂?”
死人臉喝了一口茶,沒理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厲害了?”
“好吧好吧!”我投降,“是我覺得你挺厲害的!怎麼樣,你給分析分析?”
死人臉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喝完一杯,又給自己續上一杯。我心裡那個急啊,真想衝上去抽他一頓。
“這個病確實挺怪。”死人臉憋了半天,終於說出一句。
我不由大失所望:“你也沒見過啊?”
“不過,也不是沒的救。”死人臉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我這個火啊,真是蹭蹭蹭往上冒,你有話一口氣說完會死啊!
我忍!
“啊呀,真的哇!鍾先生,你給說說唄,是怎麼個回事?”為了能從死人臉嘴裡套出點話來,我也是沒節操了,連“鍾先生”這麼噁心的話都說了出來。
“究竟如何,我還要親眼看過才能確定。”
雖說因為林家丫頭的事,我對這個死人臉萬分厭惡,但這會兒聽他說有救,心裡頭還是萬分欣喜,搓著手說:“這個……鍾大爺,要不咱去看看?”對他的稱呼,頓時又升了一級。
死人臉喝了口茶,面部僵硬,毫無表情:“你三叔去前頭了,我還要在這看著。”
我靠!要不是這人我實在不敢動,真想上去抽他幾百遍!我央求:“鍾大爺,人命關天啊!就走開一小會兒,也不會出什麼事。”我心裡那個急啊,就算我等得起,顧家那小姑娘也等不起啊。
死人臉漠然道:“跟我有關?”
我真是被他弄得沒脾氣,但對付這怪人我還真沒什麼招,心煩意燥,嗓門都大了一圈:“那到底要怎麼樣才跟你有關?”清穿之四爺寵妃
死人一杯茶喝完,把杯子往地上一放,站了起來,說:“前面帶路。”
我吃了一驚,反而給愣住了:“帶路去哪?”等他冷眼瞥過來,我才恍然大悟,趕緊領著他去。
這死人臉不緊不慢地跟在我身邊,也真是個怪人,走路連個聲音都沒有。
“算你欠我個人情。”死人臉面無表情地道。
我忙不迭的應承,這會兒他就是大爺,別說是欠他個人情,就算是欠他一萬塊錢我也立馬答應,絕無二話啊!
“怎麼,走這路?”眼見我來到亂石坡前,死人臉在我身邊說了一句。我說是啊,這樣不用繞遠路。
死人臉倒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我生怕顧思寒家人等不及已經走了,趕緊的就準備往上爬,一回頭,卻見那死人臉站在那無動於衷,似乎根本就沒有打算攀爬的意思。
我正要問他是要鬧哪樣,那死人臉不知從哪取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稻草人,往我後背一拍。我頓時整個身子往下一沉,差點就直接給跪了。
我往後背一摸,摸到一個稻草人趴在我背上,怎麼拽也拽不下來,就像牢牢釘在我身上一樣!我嚇得冷汗直冒,那死人臉在我身後說道:“別回頭,揹著草人一直爬過去。”
我雖然覺著這事情實在詭異,但此時也不敢違逆他的話,只能咬牙往上爬。背後趴著那草人比我的巴掌還要小上一些,但壓在我身上,卻比當時背了林文靜還要重上不少。在平地還好些,此時要揹著這東西攀上亂石坡,就變得困難重重,有好幾次都差點從坡上摔下來。
我一直沒敢回頭,也不知那死人臉身在何處,直到登上坡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