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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女屍進門

我們家的營生比較邪門,是賺的死人錢。

在古代的時候,刑法是很嚴酷的,像什麼炮烙啊、腰斬啊、車裂啊、五馬分屍啊,花樣多得不能再多。這樣下來的屍體,不用說也知道會有多可怕。而做我們家這行的,就不可避免地要跟這樣的屍體打交道。

就比如炮烙死的,要先用清水把屍體清理乾淨,再用動物的脂肪混合胭脂塗抹在屍體上面,然後畫上五官。腰斬的就比較麻煩,因為有時候一刀下去人還能掙扎個片刻,就這片刻功夫,足以讓屍體的內臟亂成一團。收拾的時候就得把屍體掏空,然後用棉花一類的東西填充,之後再用鯊魚線縫好。

幸好到了我這一代,早已經沒有了這些個亂七八糟的酷刑,不然還真鬧心。

我呢,名叫陸景,從小在小山村長大,家裡只有我跟三叔兩口人。我三叔姓馮,叫馮三,不過村裡人都叫他馮老狗,我也不知道什麼緣故。三叔並不是我親叔,我是別人送給他養的。至於我的親生父母,他不肯告訴我,我也沒想問。

我們家從事的這門營生,按現在好聽點的說法叫殯葬行業,不過在以前,可沒有這麼文縐縐的叫法,都管這叫接死人生意的,主要是幫屍體化妝,走法事,順便看下風水。

中國的傳統思想就是死者為大,不管有錢沒錢,在身後事方面總是很捨得花銷,所以我們家的收入總體還過得去。只是幹這一行的,總是會遭忌諱。

小時候,村裡的孩子都被家長告誡過,不要靠近我,只要看見我,就遠遠跑開。那時候真挺苦逼的,每次看到他們玩彈珠,跳皮筋,我都只能遠遠看著。後來我上了學,也沒人願意跟我坐一塊兒。

因為這事,三叔曾經想過轉行,比如在村裡開個小店什麼的,但由於各種原因,最終還是沒能實現。

八歲以後,我就開始給三叔打下手,所以見過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屍體。有上吊勒死的,水裡溺死的,車禍碾死的,喝農藥毒死的,吃飯噎死的,還有幹那事脫陽死的……

我見過最慘烈的一個是被火車軋死的。當時整個腦袋都給碾沒了,下葬的時候是三叔用布縫了個假腦袋代替的。

聽人說這事還有點邪性。死的是我們村一個叫王大明的,這人腦子比較活,屬於我們村第一批出去闖蕩的。當時在他做買賣的附近有個火車站,經常有個頭髮花白的老先生在那裡用小鳥算命。

這天傍晚,王大明一時無聊就去湊了個熱鬧,沒想到抽了個下下籤,說他三天內必有血光之災。這王大明也是個霸道慣了的,當場就勃然大怒,不僅把老先生的攤子砸了,連帶著把那隻叼籤的小鳥也給扔地上踩死了。

那老先生哪裡肯依,就上去要他賠錢。王大明推開他撒腿就跑,結果不知怎麼的腳一滑就摔下了站臺。就在這時,火車呼嘯而過。

除了這,我還見過一歲大的孩子被自家養的狼狗咬死的,晚上走夜路被活生生嚇死的……湘西趕屍家族

接觸得多了,很多事情也就見怪不怪。

後來又過了幾年,轉眼我十二歲了。有天傍晚,我一個人從學校回來,發現村裡來了一輛卡車,就停在我家門口。很多小孩子圍著指指點點,見我過來,轟的一下都散了。

我回到屋裡,正好看到幾個人往外走。領頭的是個臉色發黃的年輕人,皺著眉頭,神情鬱結。長得是挺清秀的,就是氣色很不好。在他身後跟著幾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回到卡車上一陣磨蹭,抬下來一口棺材,放到我家堂屋裡。

我雖然年紀小,也看出了點蹊蹺。以前我跟三叔跑靈堂,屍體最多停留幾天,就送去殯儀館火化。可眼前這些人,不在家好好守靈,反而送到我家來,肯定有問題。

“就拜託您了。”那臉有病容的年輕人衝我三叔拱拱手,就帶著其他人上了車,匆匆離去。

他們走後,我就問三叔,這次來的屍體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就比如上回王大明那次,屍體運回來後,就是直接送到我家,讓我們來縫個布腦袋。

三叔去把門關上,絞著眉頭說:“他孃的,這幫人要求必須土葬!”

“土葬?”我有些意外。近些年來農村也開始推行火化,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去殯儀館。不過我們這邊畢竟是偏遠農村,管得也不是太嚴,不時還是有人偷著土葬的。

這要求也不能說太過份,還算正常。

“正常,正常個屁!”三叔黑著臉道,“入殮、法事和落葬,全交給我們來做,他們完全不參與!”

這我就想不通了。入殮、看風水、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