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我真是越聽越來氣,平白無故就給我們用了個火熾局,要將我們殯儀館裡頭七人全都燒成灰燼,居然還說是心慈手軟的!就朝黑毛喊了一句:“三哥,你平時存的屍油放在哪來,這道長罵了半天,估計肚子也餓了,我給他做頓好吃的。”
黑毛聽了。當時怔了一下,但這傢伙果然也是個腹黑的,很快就回過味來,笑道:“我這就去拿來。”說著就直奔他的煉屍房而去。
那牛鼻子躺在地上,狠狠地瞪著我,大罵道:“你這個死小鬼,從小就這麼惡毒,長大了得害死多少人!”
我心想他媽的,說我惡毒,能惡毒得過你這個死牛鼻子麼!上前去在他面前蹲下,仔細地看了他幾眼,說:“牛鼻子叔啊,說到報應,那個被你丟到葬坑裡的小孩子,還不得天天晚上都得去找你?”
那牛鼻子大叫一聲,罵道:“那小鬼早已經屍變,連他父母都殺,這種鬼玩意兒天誅地滅,我就算把他打得永世不得超生都是輕的!”
我笑說:“是這樣啊?那你怎麼就不想想,這小娃兒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屍變。為什麼起煞的頭一件事就是幹掉那對男女?這道理,連我這種什麼都不懂的小毛孩子都知道,你這樣一位茅山大法師,不會連這些都不知道吧?”
但凡是行內人,都明白屍體起煞的最大可能性就是,這屍體死前含有莫大怨氣無法消散,再加上這人本身的獨特命格,配以是日年月等特殊的外部條件,就有可能在死後發生煞變。但無論怎樣,凡是起煞的屍體都是怨氣沖天。
那對夫妻為什麼要匆匆忙忙把這男童送到榮華來,心思鬼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其中有很大的問題。
“你為了布火熾局,就把那小娃給埋進了葬坑,用來壓陣。在葬坑中的屍體是要日日夜夜受地火煎熬的,你這是不是太狠毒了?”
那牛鼻子冷笑道:“屍煞就是屍煞。值得同情麼?就如你們這些躲在這陰暗角落裡的鬼蜮,我遲早把你們一個個給清理了,省得你們禍害別人!”他說到一半,突然雙目圓睜。厲喝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這是我們茅山秘術,從不外宣,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我一個激靈,剛才不小心說漏了嘴。這火熾局的秘要我是從死人臉的筆記中學到的,聽青子說,這些個秘術都是死人臉偷學的,而且似乎還不單單是茅山一門的,更涉及到清微、天師道等正一派分支教派。雖然死人臉已死,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的來歷,不過想想也知道,這中間肯定隱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韓定食(韓娛之我的會長大人)
一顆心怦怦亂跳。強自鎮定了下來,就說:“這火熾局又不是你們茅山派發明的,說到源頭,我們行內的老祖宗才是這陣法的創始人。這火熾局原本就是一個墓局,在我們行內叫做煉魂局,後來被你們茅山的牛鼻子給偷學了,改成了這什麼火熾局。呵呵,還有臉在這裡說什麼你們茅山的秘術!”
這火熾局的來歷。死人臉在筆記上記得很清楚,想必他們茅山的傳世書冊中只會記錄的更為細緻,果然那牛鼻子一時間就被我給問住了,臉上驚疑不定。一雙眼睛盯著我,似乎要把我看穿似的。
我有些心虛,但也不能在這時候露了怯,狠狠地盯了回去。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是黑毛快步走了進來,手裡拎著一罈子東西,遞給我。衝我挑了挑眉頭。
我會意,開啟那小罈子一看,裡頭裝著一罈子黃澄澄油汪汪的東西,散發著一股子奇怪的酸腐味。我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兒是什麼,但肯定不是屍油。蹲下來,用勺子挖了老大一勺,油汪汪的,酸腐的臭氣燻人欲嘔。燕子在邊上,當時就捂了鼻子。
我衝那牛鼻子笑了笑,把勺子直接送到了他嘴邊。那牛鼻子立即臉色大變,身子直朝後縮去,大罵:“你們這群惡鬼,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等我同門來了,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黑毛上去就捏住他的嘴,我直接就把一勺子東西給塞了進去。那牛鼻子頓時鼻涕眼淚齊流,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好了。老三,小七,辦正事要緊。”只聽到麻老大陰沉著聲音說了一句。我拎著罈子起來,跟黑毛一起退到一邊。黑毛暗中推了我一下,笑道:“小鬼,主意還挺多。”我衝他擠了擠眼,說:“三哥也是。”
麻老大道:“這次不太順利,被那姓龐的小子逃了。這小子倒不足為慮。只是被姓陳的放了響箭出去,茅山那些牛鼻子估摸著很快就能到,事情有點麻煩。”
聽麻老大這麼說,廳中的氣氛頓時有些緊張。獅子頭不停地擦著汗,我也很是有些忐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