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死人臉在筆記中的解釋,這“火熾局”並不是一個單純的法術,更多的是脫胎於陰陽墓葬的原理,屬於風水墓局的範疇。我們家本來就是做的殯葬行業,所以對這種涉及墓葬的法術,倒是特別感興趣,曾經還細細揣摩過其中原理,只是由於這火熾局結構太複雜,最後也沒有什麼大的心得。
我站在當地,拔了跟頭髮出來捻在手中。只見風是朝東北風向吹去,回頭朝殯儀館眺望了一眼,此時殯儀館的方位正好處於太陽的背面,拉出傾斜的影子。我在心裡默默計算了一番,拔腿就朝西南方向跑去。
“陸……陸兄弟……你去哪啊?”獅子頭在後頭大叫,聽到噗噗的腳步聲傳來,這死胖子也在後頭追了上來。
我心裡著急,頭也沒回,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跑。等跑回到大鐵門處,喘了一口氣,觀察了一下日頭的朝向,確定了西南方向,就筆直地朝前跑去。
那胖子剛跑到鐵門處停下直喘氣,沒想到我又接著朝外跑,在後頭大喊了幾聲,又跟了上來。
榮華殯儀館修建的地方,很早以前原本就是個刑場,之後又建成公墓,後來被天雷劈掉之後,這裡的墳墓全都搬遷,改建成殯儀館,所以這周圍方圓數里地都看不到什麼房舍,荒蕪一片,多的是一些碎石地和黃土坡。
我一邊跑,一邊在心裡默默數著步數。大約在西南方向直線跑出去兩百三十多步後,在當前停了下來。原本是應該跑出一百八十步才對,但我年紀小,腿要比成年人短,是以估摸著用了兩百三十這個步數。
在這個位置站定,就原地轉了一圈,朝四周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胖子氣喘吁吁地跑到跟前,腿一軟,當時就趴到了地上。
“哎喲可跑死我了,陸兄弟你這是幹什麼?”胖子四腳朝天躺在地上喊道。
我沒功夫理他,找了個高一點的土丘,朝四周望去,索性這邊地勢平坦,土地荒蕪,小樹林也很少見,沒什麼遮擋。
“快找找有翻過土的地方!我找這邊,你找那邊!”我從胖子身邊跑過,喊了一句。
那胖子衣服已經溼透了,喘氣如牛。都快走不動路了,不過倒還算硬氣,答應一聲,硬撐著就爬起來朝我的反方向跑去。
這會兒的日頭越升越高,陽光刺得人快睜不開眼。我跑了這一陣子,汗如雨下,眼睛看出去霧濛濛的,但我不敢有絲毫停歇。如果這真是火熾局,那姓陳的道士就太他媽狠毒了。麻老大他們非得全死在這牛鼻子手上不可。血龍武神
我滿地方的跑,心裡緊張得厲害,因為我是用步數來測算,只能算出個大概,方位極不準確,而且畢竟是初次計算,很有可能把方向完全弄反了也說不定,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祈禱老天保佑,另外就只能靠人力來增加定位精度。
正焦急地翻找,就聽胖子在那頭大喊了一聲:“這裡這裡。這裡動過土!”
我吃了一驚,急忙朝胖子所在的位置奔去,這下子奔得太急,眼前不由一黑,停下喘了幾口氣,總算是緩過勁來,仔細一看胖子手指的地方,這是一小片碎石灘,背後是一個黃泥土丘。
此時這碎石灘露出一些新泥,明顯是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
“往下挖!”我心裡一喜。招呼獅子頭就一起來動手。這胖子倒也不問,上來就跟我一起徒手往下挖。
這土下碎石很多,而且經過太陽暴曬,土質十分堅硬,不一會兒我倆的手就給磨出了血。這胖子雖然痛得一張圓臉擰成了茄子。但忍住了一聲不吭,不由得讓我刮目相看。
所幸再往下,這土層倒是鬆軟了一些,大約挖下去半米多深,就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我喊住胖子。讓他停下,小心地把上頭的浮土拂開,只見土層中露出了一截碗口粗細的石樁。
“咦,這怎麼還有人打了個樁子?”獅子頭驚呼了一聲。
我叫了一聲“再往下挖”,就伸手去抓泥。獅子頭苦著個臉。也跟著上來扒土,直到又往下挖了大約有一尺來深,我立即叫了聲“夠了”,讓胖子停下。
擦乾淨石樁上沾的浮土,只見這石樁上雕琢著奇特的紋路,自上而下,在露出地面的那半截,靠近土層的地方,刻著一個小字。這個字鮮豔如血,是用硃砂寫就的。
胖子伸手去摸了摸,說:“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還刻的有字?”
我一顆心咚咚咚的跳個不停,這用硃砂寫就的小字,是個“未”字。
“他媽的死牛鼻子!”我狠狠地罵了一句,從地上站起來,由於蹲得太久,只覺得一陣頭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