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老頭在原地踱了幾步,道:"陰陽子母棺雖然兇險,但你們也不用怕。√只需本師做個法,消了那陰棺中的怨氣,也就無妨了。"說著就伸出手朝後頭揮了揮。
人群中立即走出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捧著個紅木盒子,躬身走到鄭大師的跟前,恭恭敬敬地喚了一聲:"師父。"原來是這鄭大師的徒弟。
那鄭大師"嗯"了一聲,伸手開啟木盒,從裡頭取出幾道黃符。一眼看過去,那木盒裡滿滿地裝了一盒子的黃符。這小老頭子,看來還真是特別喜歡用符啊。
定睛一看。就說:"那鄭大師用的符還挺多啊。"
陳琳道:"嗯,有鎮邪符、轉身咒、解厄符、六甲神咒、陽火符??"果然是清微派的弟子,只是看了一眼,就如數家珍。這姑娘咬了咬牙道:"簡直是亂來。瞧他在外頭佈置的符陣,簡直一塌糊塗。"
其實這鄭大師能畫出這麼些符,就說明本人還是有些真本事的,難怪在本地被這麼多人崇信。只不過他這手符法。畢竟是有些野路子,在普通人面前顯擺一下還可以,一遇到陳琳這樣真正的名家子弟,就入不了她眼了。
我見他取了三道鎮邪符貼在豎立的陰棺之上,再在棺前焚起三柱線香,眼見三道白煙筆直地上升,立即將六道陽火符,配合三道六甲神咒,雙手持符,在空中一揮,頓時九道黃符無風自燃。
這一手叫化符。在通符法的人眼裡毫不稀奇,但看在普通人眼裡還是覺著十分新鮮,頓時驚呼聲連連。這鄭大師以六甲神咒配合陽火符,來剋制陰棺中的邪祟之氣,從道理上來講也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眼見他就要將符化入棺中,我心中突地一跳,猛地搶上一步,一把拽住那小老頭的胳膊,把他給拽了回來。他原本正全神貫注化符,被我這突然一拉,差點沒把火符拍到自己臉上。頓時氣得臉色發黑,勃然大怒道:"你幹什麼?哪來的畜生!"
他媽的,我當即就回罵道:"老畜生別吵!不懂就別在這裡瞎搞行不行!"順勢踩了他一腳。正巧現在青子不在,我還不趁機罵個痛快。
這小老頭大約平時也是被人捧得慣了,哪被人這麼罵過,頓時一張臉氣得通紅,雙眼瞪得溜圓,直要把我給活吞了。氣得直哆嗦,罵道:"你這個畜??"
我哪能等他把話說完,立即截道:"你這個老畜生脾氣有點爆啊,多大年紀了。這樣可不好。"憋了這麼些天沒說粗話,這時候說了一通,果然心情暢快。鬆開他的手,退到一邊。見陳琳在一旁看著我,神情古怪,心中不由暗笑,這清微女弟子估計沒想到劉子寧的弟弟竟然是這麼一副痞樣。
那鄭大師氣得渾身直髮抖,他身邊那個徒弟起初沒反應過來。這會兒總算清醒過來,直直地朝我衝了上來,大叫一聲,一拳就朝我面上搗了過來。這傢伙大約是為了跟他師父表衷心,這一拳真是用盡了全力。
我正要往旁避開一步,就見一隻雪白的手掌一翻,就扣住了那人的手腕,只是那麼一扭。眼前人影一晃,那人就被掀翻在地。原來剛才是站在我身邊的陳琳出手了。像清微派這些道門弟子,平常除了修習法術之外,格鬥體術自然也是要磨鍊的。陳琳雖然是個女子。也不是這些普通人能近身的。
那鄭大師氣得發抖,不過見他徒弟被陳琳一下撂倒,還是有了幾分顧忌,指著我倆到:"你們什麼人?"這人倒是乖覺。這次不敢再罵畜生了。
陳家二叔連忙跑了上來,臉色慘白,不停道歉:"這??這是我家侄女,年幼無知,還請大師見諒??見諒。"
陳琳這麼大一個人了,居然被他說成是年幼無知,大約這陳家二叔也是急得狠了。
那鄭大師指著我道:"那這個畜??是誰?"這老傢伙,這回是學乖了,硬生生把個畜生兩字給吞了回去。
陳家二叔看了幾眼,卻是說不上來,只得轉了話茬,說:"我這侄女兒年少不懂事,還請鄭大師見諒。她??她去那個那個清什麼微的學過幾年,就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那鄭大師黑著臉,冷笑了一聲,道:"什麼紫薇、清微的。我還清??"說到這裡,突然愣了一下,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陳琳,朝陳家二叔道,"你說的??不會是清微吧?"
那陳家二叔一拍手,欣喜道:"對對對,就是這個!鄭大師也聽說過啊?"
我見那小老頭臉色倏忽間由紅轉白,不由得有些好笑,就聽他咳嗽了一聲,望著陳琳道:"原來是清微派的弟子,幸會幸會。"
陳琳也是個溫和的性子,不為己甚。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