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自海面吹來,帶著微微的腥氣。我被那白猿扛在肩頭,腦袋朝下,這二貨走路又不老實,又躥又跳得,直顛得我想吐。再加身上原本就各種傷,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實在受不了了,就伸手去拽住它脖子上一撮毛,叫道:“慢點,慢點!”也不管這貨聽不聽得懂。
那白猿大約是吃痛,低低地叫了一聲,腳步倒是半點不慢。
我就岔了話題,問:“對啦,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這個事情我在路上就一直好奇得緊,“難道咱們之間有什麼心靈感應之類的?”我是這樣想的,畢竟我身上的血契是她傳的,總歸是會有一些特殊的聯絡,這也是合情合理啊。
這可是天地良心,雖說前兩年的時候我確實在心裡叫苦連天的,可是後來幾年,我還是頗為用功的,有時候不練反而不習慣了。不過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還能反駁得了她了?
青子眼皮也沒抬,道:“平時一用功就喊苦喊累,這怪得了誰?”
我一驚,忙移開目光,心想:“當然是看你長得好看。”當然這話也就心裡想想,圖個一時之快,真要說出口,那真是皮癢了。就說:“胸口好疼,悶得厲害。”
“看什麼?”青子翻了幾頁書,說道。
我咬著牙,忍痛翻了個身,側過身來,就定定地看著她坐在那裡的側影。
我仔細瞧了一眼,那本書看著眼熟,大概是她出門的時候從家裡帶的。
青子道:“在床上歇一會兒罷。”她自己則去了裡屋一趟,取了一本書出來,在旁邊的石椅上坐了,將書在石桌上攤開,一手支頤,慢慢地翻著書頁。
青子沒搭理我。我正想再問一嗓子,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原來是被那二貨一下子從肩頭卸了下來,丟到當中的一張石床上。
我念頭一轉,就說:“你最近都住在這裡啊?”
裡頭擺放著一些石床、石桌、石椅的,看著並沒有什麼灰塵,其中一張石桌上還擺著一個籃子,旁邊躺著三個半青半紅的果子,看樣子這裡頭似乎常年有人在居住。
進去之後就發現,這裡面別有洞天,天光從高聳的崖頂透了下來,裡頭是個谷地,四面峭壁環繞,地上生長著一些花草和樹木,再往裡頭去,就見壁上開出一個石洞,進去後就看到了四五進的石室。
我這才有些恍然。這崖壁上應該是被佈置了某種禁制,是用來控制那石門起落的。這白猿大概是被誰教了這禁制的手法,賴以進出這石門。不知道這教它禁制手法的是青子,還是另有其人。
只是它勾畫得極快,顯然十分熟練,我也沒來得及看清,就聽一陣轟隆隆聲響起,似乎地面都震了震,再轉頭一看,就見崖壁上開啟了一個洞口。青子走了進去,白猿扛著我就跟上。等我們進入後,只見一道石門隆隆落下,又合攏的縫隙全無。金鑽王者:盛寵甜妻
青子卻沒搭理我。那二貨倒是哼唧了幾聲,然後扛著我就大搖大擺地走到巖下。我奮力扭過頭,就見那白猿伸出毛茸茸的手指,順著巖壁畫了起來。我仔細看了幾眼,就發現這貨並不是在瞎畫,更像是某種禁制的紋路。
好不容易等它消停下來,我暈頭轉向的一看,是到了一處懸崖下。見青子站在那裡,就問:“我們這是去哪?”
我趴在那白猿肩膀上,四處張望。我雖然不知道青子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但從之前徐若梅那小鬼說的話也能大約猜出,她這幾天應該就是在這座島上。這島上盡是亂石堆,這下可好了,那白猿又躥又跳,直顛得我喘不過氣來,被逼急了就去揪他後脖子的毛,那二貨吃痛,就跳得更歡了,差點真把我顛得吐出來。
沿著這龜脖子走了大概有二里多地,就到了那龜腦袋上。這其實也是個獨立的小島,只是被這龜脖子連線了起來,就成了一個大龜島。這島也不大,估摸著方圓也就數百米的樣子,只是一眼看過去,都是高聳的懸崖,山峰陡峭,眼看著高不可攀。
再往前顛了一陣,只聽兩旁浪濤起伏,海浪湧過來拍在兩邊的林立的亂石上,激起水珠四濺。我才發現,我們走得這一條道,其實是一條亂石堆砌的小道,略微地高出海面些許,要是漲潮的時候,說不定就會被海水淹沒。
我也不知道這貨究竟聽不聽得懂人話,趕緊拍拍他,讓它走穩點,別那麼不正經,又躥又跳的。
青子卻沒搭理我,倒是那隻二貨白猿哼唧了幾聲,似乎在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由有些好奇,就問:“我們這是去哪?”
我們此時就位於那海龜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