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避無可避。我心中微微苦笑,調息了幾拍,從地上緩緩爬起,阿紫立即挽著我的胳膊,用力攙扶著我。走到場中,朝阿紫道:"你去給老伯伯看看。"說的是鄭老頭,又朝站在一旁正盯著我瞧的劉子寧和盧霞道,"子寧姐,盧霞小姐姐,麻煩你們二位幫忙把人抬一下。"
劉子寧猛地一怔,盧霞更是雙眼一圓,失聲道:"你是??"被劉子寧及時拽了一下。道了聲,"好。"拉著她就跟阿紫一起去把鄭老頭抬到一旁。
秋吟上下打量了我一陣,皺眉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朝他微微一躬,道:"前輩好。"自從硃砂島一戰後。我對清微派的印象就頗好,而且這秋吟的性情也是直爽,不讓人生厭。至於那張善正和姓梁的,我就懶得理會了。
那張善正沉著臉。道:"梁師弟,還是你來說吧,這人究竟什麼來路。"
姓梁的呵呵一笑,朝我一指,道:"這個小朋友,說起來與我還是故識。"
張善正和秋吟同時"哦"了一聲。我冷眼旁觀,只見那姓梁的無聲地笑了笑,道:"這人最擅長的可不止是這五帝火。"頓了一下,才道,"而是一種叫畫皮的法術。"
這人話音剛落,大殿中立時就想起了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張善正和秋吟同時驚道:"畫皮妖術?"
姓梁的笑道:"正是那活剝人皮為己用的殘忍妖術。"
大殿中立即喧囂聲大作,人人議論紛紛。這時候,我心中倒是平靜下來,知道今天是難逃一劫了。就見一道苗條的身影衝了出來,指著那姓梁的道:"你??你怎麼能這樣,當初約好了大家一起??你這人??"聲音清脆急促,原來是清微派的女弟子盧霞。
我仔細瞧了她一眼,見她臉頰通紅,呼吸急促,顯然氣惱已極,驀地覺著有幾分眼熟,想來她也是當日在硃砂島的其中一個女弟子。
"小霞回來。"這時候,劉子寧已經出來拉住了她,朝姓梁的道:"梁師叔,恕弟子無禮,聽說這畫皮妖術早就失傳,這人看著年紀輕輕,又怎麼可能會懂這種厲害的法術?"
秋吟也皺了眉頭。瞧了一眼姓梁的,冷笑道:"飯可以亂吃,有些話可不能亂說。這年輕人我瞧著就不錯,哪裡像是會畫皮妖術的?"
張善正臉色陰沉。道:"梁師弟,你這話可有什麼憑證?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姓梁的道:"當日在海外,我們茅山宗攜手清微派,還有諸多好朋友一起,與一干邪魔外道大戰硃砂島。"朝我指了一指,道,"這人用了畫皮邪術,當時在場諸人。有目共睹。"
劉子寧道:"梁師叔這話就說得不對了罷?當日硃砂島大戰,我倆也正巧在場,可沒見過什麼畫皮。"拉了拉盧霞,道,"你可是見了?"
盧霞立即道:"我可是從未見著,倒是看見了一群貪生怕死之輩!"
姓梁的微微一笑,道:"當著這麼多長輩的面,兩位師侄可不要信口開河。"
劉子寧道:"當日我師父和遠山師叔被妖人害死。我們清微派死傷慘重,但是隻要是還活著的,人人都可以作證!"朝人群中喊了一聲,"陳豐。王元,你們當日也在場,你們可曾瞧見。"
只見清微派眾中兩個年輕男弟子越眾而出,齊聲道:"從未見過!"
那姓梁的面色不改。卻是不再理會劉子寧和盧霞兩人,朝張善正道:"張師兄,勾結妖孽害死柳道長他們的,是不是一個姓陸的小賊?"
張善正臉上有些驚疑,道:"正是。"
姓梁的笑道:"我這就讓他現形。"
我心中驟然一緊,就見劉子寧身形往前一衝,想要擋上一擋,但瞬息之間,那姓梁的就已經越過她出現在我跟前。
我此時手腳發麻,根本就無法閃退趨避,就要將早就扣在手中的一枚五帝錢彈出。但手指剛動,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子騰空而起,已經被那姓梁的抓住脖子,一下子貫在地上。
頓時整個人像被一輛重型卡車給撞過,渾身立時就散了架。眼前陣陣發黑,腦海中只一個念頭在轉來轉去:"他怎麼能如此快法?"
迷糊中,只聽到阿紫那小姑娘驚叫了一聲,似乎想要奔過來,但半途就被人給攔了下來。渾身又痛又麻,根本提不起半分力氣,咬了一口舌尖,稍稍清醒了些,就聽劉子寧喝了一聲:"結陣!"
腳步聲響起,我趴在地上,只能看到有數道人影奔到我身前站定。就聽那秋吟喝了一聲:"子寧,你們幹什麼?"
朦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