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人叫了一聲,我立即就確認了他就是阿紫口中那個叫漫爺的騷包臉。將身子微微側了一側,暗中扣了一枚鎖骨釘,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淫賊。"
那騷包臉八字眉一挑,隨即衝我叫道:"我靠,你個掃把星,說誰是淫賊!"
"說的就是你。"還他媽的不承認,聽說是有個漂亮的天師道女弟子被這淫賊給先辱後殺,怪不得龍虎山上下,挖地三尺也要把這人給揪出來。
那騷包臉罵道:"你個掃把星,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右腿也打折了!"
他不提這個也就罷了。一提起來我這火就騰騰騰的往上冒。要不是被這貨給打折了腿,我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番田地。
"今天就打斷你這淫賊的狗腿!"
"我靠,你來啊!"那騷包臉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抓在手中。
我也跟著抓起一塊。"有種你上來啊!"
"他媽的,你來啊!"
兩人扯著嗓子喊了半天,卻是誰也不肯先往前挪動一步。我隨即就明白過來,這人正被人滿山的圍剿。大約也是心存顧忌,雖然嘴裡喊得兇,其實根本不想跟我發生衝突。
至於我,其實現在的處境恐怕比他還遭,一旦寺中的血案被人發現,我恐怕是得立即成為天師道的死仇。
"掃把星,我也懶得跟你糾纏,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陽關道!"那騷包臉把手裡的石頭一扔。
我卻沒扔,冷笑道:"你個淫賊還有理了!"
那騷包臉怒道:"他媽的再叫我淫賊試試,看我不修理你!我他媽的哪裡??"說到一半,突然像是想到什麼,朝躺在地上的盧霞一指,道,"外頭那幫人非盯著本大爺不放!我抓了這妞來,只是想借了她衣服穿,你別血口噴人!"
我盯著他,冷笑不已。那騷包臉怒道:"你漫爺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你冷笑個屁啊!"
正在這時,只聽到裡頭傳來一聲低呼,想來是盧霞醒了。我立即就斂去了聲息,悄立不動,那騷包臉也是立時閉了嘴。這洞中霎時間一片死寂。
過了一陣,就聽盧霞在裡頭喊:"子寧姐,子寧姐,你們在哪兒?"聲音有些發顫,微微帶了一絲哭腔。顯然突然在這漆黑一團的洞中醒來,一時間恐懼難當。
我瞧了那騷包臉一眼,這貨也正好敲向了我,此時倒是默契。誰也不發出些許聲響。
不一會兒,就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不過並不是朝我們這邊走來,聽聲音是朝洞穴深處走去。不時傳來幾聲"哎喲",大約是這姑娘在漆黑一團的洞中不辨方向,原本想出洞的,卻反而往深處走了過去,洞中並不平坦。想是黑暗中摔了幾跤。
那騷包男朝我做了個手勢,大概是說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走各的。我稍稍一遲疑,就聽洞內深處傳來盧霞的一聲驚叫。我對這姑娘印象挺好,怕她出事,也顧不得隱藏身形,朝洞內奔去。
這洞往裡倒是還有挺長一段,倒得近處。就見盧霞摔倒在地上,正舉著雙手在地上亂摸,離她不遠處似乎臥著幾個人。
盧霞也聽到了腳步聲,驚叫了一聲:"誰在那?"
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索性一聲不吭。只聽到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響,回頭一看,是那騷包臉也跟了過來,見我瞧他。衝我做了個"噓"的手勢,又指了指裡頭。
我越過盧霞,上前去一看,見地上亂石之間躺著五六個人,瞧這服飾,像是天師道的弟子。摸了摸其中一人的脖頸,早已經是斷氣多時了。又仔細瞧了一眼,見這幾個弟子中,還有個身穿黑色道袍的道人被幾個弟子壓在下頭,撥開一瞧,是個中年道人,兩鬢已經有些白了,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臉色焦黑,嘴唇黑中發青,撥開眼皮一瞧。眼白中泛著一條條墨綠色的細絲。
我心中正有些狐疑,突然洞中火光一閃,光明大作,回頭望去,就見到盧霞身前一道火光懸浮在空中。再往地上一瞧,見邊上散落著幾張符籙,想必是之前死的這些天師道弟子散落的,被盧霞無意中給摸著了,隨即揮手點燃。
那姑娘被火光刺得眯了眯雙眼,再一睜開,第一眼就瞧見了我,不由得一呆。半晌才道:"陸??陸??你是陸景?"
隨即才注意到另一邊的騷包臉,疑惑地道:"你又是誰?"搞了半天,這姑娘怕是在毫無察覺的情形下就被人擄了來。
那騷包臉道:"先別管我們是誰,總之不是壞人!"
盧霞瞧了我一眼,又瞧了他一眼,道:"陸景小哥哥當然不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