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地煞局,與標準的地煞局又有不同,在輔棺中用了一個豎棺,一個坐棺。
我原本猜想的是,這主棺中葬的是王氏,上頭兩口輔棺其中小棺中應該是她的兒子,另一口棺中是她的另外一個親人。因為地煞局中,最佳的封鎮人選,必然是墓主人最親近的人。因為這種親情的關聯在,能最大程度地對墓主人的煞氣進行剋制。
只是沒想到王大福居然也在此中。這事情已經過去二十餘年,當年究竟是什麼情形大概除了當事人,誰也沒法知曉。不過據我猜測,這王大福很可能是自願入棺殉身,而豎棺中這王貴夫婦,恐怕是被強行封入棺中的。
在地煞局中。輔棺的人選除了親人之外,那就是仇家了,也是天生的相互剋制。
從眼前這兩口輔棺來看,這下面主棺裡頭葬著的必定是王氏,是無疑了。我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眾人都盯著葬坑中那主棺,神情凝重,透著絲絲的驚懼。
馬臉盯著瞧了一陣,嘿了一聲,道:"什麼地煞局。現在你這什麼局都被破了,下頭的主棺怎麼沒有發作?"
這也正是我困惑的地方。其實照理說,這地煞局早在無意中被陳琳他老爹給挖開之時就已經破了。陳琳老爹一家應該是被這葬坑中溢位的陰煞之氣所殺。但既然墓局已破,按理說這主棺早就得破封而出了。這可是在地眼中成的怨煞,不可能還安安穩穩地躺在地下紋絲不動。
我瞧著地下的這口鐵棺,越看越是迷惑不解,這簡直違反了一般的葬術常理。當年三叔他們煞費苦心佈置了這個地煞局,用王氏最親之人和最恨之人來封鎮她的怨煞之氣,可以說十分巧妙。同時這地煞局佈置在這康平鎮的陽墾關之上,並且陳家宅中繼續住人,這樣同時聚斂陽氣與生氣,將王氏牢牢封住。
可是現在一切都破了,怎麼會還是安然無事呢?在我們這一行,時刻謹記的一句話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裡頭必定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我只覺得內心極度不安,想到昨晚那片山林,那個繞著地眼而建的九仙台,心中猛地一突,似乎想到了什麼。
就在這時,陳琳靠近我小聲說了一句:"陸小姐??她是怎麼了?"
我吃了一驚,目光穿過人群,就見青子一身白色裙衫,站在院中一處空地,裙袂輕輕隨風飄曳。從我這邊瞧過去,正好看到她的側影,閉著雙目,左手垂在身側,五根白蔥似的手指正在飛快地交錯變幻。
我凝目望去,她這是在掐指,只是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看起來似乎起了虛影,模糊不清。瞧她掐指的手勢,似乎像是在"算沙",但她計算的速度實在太快,簡直快得匪夷所思。以至於我無法確定,這是不是我所知道的那個術數中的算沙秘術。
我心裡頭驚疑不定,正要過去看看她,就見馬臉踏上一步,將手一擺。喝道:"起棺!"
我靠!我真他媽是服了這鳥人了。立即上前一步攔住,道:"事情沒弄清楚,這東西還不能起!"
馬臉冷哼了一聲,道:"給我閃開!就算下頭藏的是子母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隨即就下令弟子動手。
我真是被這牛鼻子給驚到了,就算再狂妄自大那也得有個限度吧?這可是地眼成的怨煞,別說就他一個黃鶴觀的道人,就算是茅山派、清微派來一個長輩高手,也不敢說這種大話啊。
我正要再勸阻,就見這馬臉袍袖一揮。手中多了一根兩掌來長的銅釘,色成青黑,圓頭方身,釘身上盤刻一條青龍,須爪飛揚,鱗甲畢現。
我只看了一眼,腦中就是轟的懵了一下。
青龍鎮煞釘!
"你這銅釘哪裡來的?"我望向馬臉,一字一句的問道,強忍住脊柱上爬起的森冷寒意。
馬臉冷笑了一聲,輕輕撫摸著手中長釘。道:"這是我們到家鎮煞聖物,你這小鬼懂得什麼?"
我盯著她,雙目一瞬不瞬:"我在問你,這青龍鎮煞釘是哪來的?"
陳琳發覺我的神情有異,忙拉了我一下。低聲問我怎麼回事。
那馬臉似乎有些意外,道:"你這小鬼倒是有些眼光,居然認得出這鎮煞聖物。"
陳琳立即介面道:"道長伯伯,這釘子看著很威風,原來是咱們道家的聖物啊?"
馬臉道:"那是自然!有咱們這件道家鎮煞法寶在。任它下面是子母煞,還是什麼煞,都得灰飛煙滅!"
陳琳立刻道:"這麼厲害的法器,是黃鶴觀先祖傳下的嗎,我怎麼以前沒聽說過。"
一提到這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