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過來問我的意見。我一時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讓他們照著馬臉的吩咐,把這地方先封起來。這兩口子母棺如今看著還沒什麼異常,只要不去動,想必短時間內還不至於有什麼異變。反倒是對那馬臉我倒是很有些好奇。
要說這子母煞可真不是什麼尋常的邪祟,一般人遇到避之唯恐不及。就算是最擅長此類事情的茅山派來,恐怕也起碼得同時派出幾位宗門高手協力才行。可這馬臉似乎對破子母煞信心十足,也不知他哪來的憑仗。
鄭老頭道:"這成風道長就是心氣高了些。小哥,他之前可放出話了,明天要讓一些庸人無話可說。嘿,這庸人,可不就是指咱們麼。"
我笑道:"那咱們這些庸人就在旁邊看看吧。也省得費力。"
鄭老頭嘆了口氣,道:"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那!"正說話間,那陳家二叔已經命人挖出兩口棺材的內院給封了起來。走到我們跟前,衝我笑了笑道:"這位小哥是琳兒的朋友吧?"
我還沒來得回話,這中年胖子就已經轉向了陳琳,道:"琳兒。你有空就帶著你朋友去鎮上轉轉,這內院就不要進來了。對了,你父親的後事,二叔也會出力的,你不用擔心。"
說完就領著幾個人出去了。聽陳琳說,她這二叔早已經分家了,住在其他地方。不過這個時節,就算讓他住著,這胖子估計也沒這膽子。
陳琳朝我歉然道:"對不住啊小景,你別理我二叔。"
我笑說沒事,朝鄭老頭道:"鄭大師,您老不是那位二叔請來的麼,怎麼把您給落這了?"
那鄭老頭登時苦笑道:"這不是看著老頭子沒用了麼?"旋即苦著臉道,"這下子連住的地方都沒著落了。"
陳琳一張小臉脹得通紅,道:"鄭大師,我二叔也不是這個意思。您看,您要不晚上就在這兒住?"
鄭老頭一喜,登時連聲答應了,道:"那我正好跟小哥一塊兒做個伴,咱們晚上喝個小酒。"
我頗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那鄭老頭臉色一窘,道:"我是見小哥在墓局葬事方面的造詣極高,很有見解,就想著討教討教。"
我一聽這話,心裡頭就更是奇怪了。說實話,我對這人最初的印象挺差,又圓滑又傲氣。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鄭老頭老臉一紅,嘿了一聲,道:"自從當年經歷了那事之後。小老頭就對墓局葬事一行著了迷。只是苦於沒有師父領入門,只能自己瞎琢磨,走了許多歪路。小哥雖然年紀輕輕,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小老頭就想厚著臉皮討教討教。"
我真是對這小老頭刮目相看。看來這人是真心喜歡葬事這一行了。這年頭,喜歡我們這一行的還真不多,我現在真是越看這小老頭越是順眼。
陳琳領著我們去了客房。劉家這宅子本來就大,房間無數,此時又正好是特殊時期,整個宅子都空落落的,如今多了我們幾人,總算是有了些生氣。連陳母的臉色都好了些。
陳琳給我指了路,我就過去房間找青子。一進門,就瞧見青子坐在窗邊看書。她平常看的書還背在我身上,大約是從這邊書架上拿的。我打量了一眼房間,佈置得還頗為雅緻,我的臥房就在對面,離得倒是近,很是合我心意。
我把包放好。就搬了張椅子坐到青子旁邊,往桌上一趴,輾轉反側了一陣,然後就不停地撓頭髮。
"又作什麼怪?"青子翻了一頁書。冷幽幽地說了一句。
我苦惱地道:"有事情想不通。"
青子就沒再搭理我。我翻來覆去了一會兒,實在是有些心浮氣躁,就一隻手託著腮幫子,擱在桌上。盯著她看,看了一陣,倒是連心情都舒坦了許多。
"陳琳他媽說做了些紅棗糕,好像挺好吃,我去給你拿點過來?"我雙手夾著臉說。
這回青子倒總算是理我了,"嗯"了一聲。這死女人對其他事情漠不關心,倒是對一些好吃的好看的,還頗有興趣。
我站起來就去找去了後廚,一路上總還是在想著之前的那兩口鐵棺。雖說那馬臉分析得有理有據,但我總覺得事情不對。大概是那馬臉用的是他們牛鼻子道士的角度,而我是站在我們殯葬這一行的角度來看。
後來正巧撞見了陳琳,聽說我要紅棗糕,立即帶我去拿了兩盤子過來。當天晚上我們就在陳家住了下來,陳母忙裡忙外的,憔悴的臉上倒還添了些紅潤。畢竟人多家裡火氣就旺,比之前就她們母女倆悽風冷雨的強多了。
青子吃過紅棗糕。就在房間沒出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