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我也站在原地不動。我不知道老駝子是什麼人,也不知他來這裡幹什麼,就只能隨機應變。難怪旺財那小傢伙不出來,恐怕是察覺到了這怪物的氣息,嚇得躲到了其他地方。
那老駝子雙手背在身後,翻著一對三角眼,直盯得我頭皮發麻,心裡正飛快地盤算這人究竟是哪路人,就聽這老怪物咧開嘴。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齒,嘎嘎地笑了幾聲,道:“徒兒,十幾年不見,你倒是長進了啊!”
我聽得腦中一懵,差點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乾脆就不說話,木愣愣地站在那兒。
“怎麼,連你師父都不認識了?為師的,這些年變化很大麼?”老駝子的聲音又沙又啞,一開口就跟個破鑼似的,鏘鏘鏘的,刺得人耳朵難受。
我心裡轉過無數念頭,就聽那老駝子繼續道:“為師變化是大了些,這些年過得太辛苦,把背都給熬得駝咯!”說著,翻了翻眼,走到我跟前,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三人。
我不知道這人在旁邊看了多久,一顆心砰砰亂跳,索性賭一把,就說:“您的變化是有些大,跟我印象中有些不一樣了。”說這話時,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喜色。只是硬邦邦地說著。
那老駝子看了我一眼,道:“你這小子,還是這陰僻性子。雖說為師的這麼些年都沒管過你,不過當年要不是為師,你小子這會兒恐怕還關在不見天日的福田監牢裡。”
我聽得心裡一跳,原來當年這福田狼突然從監牢裡失蹤,是這老駝子乾的好事。當時這事傳得玄乎,似乎這福田狼是突然就從一個密封的監牢裡消失無蹤,也不知這老駝子是怎麼辦到的。
我微微低了低頭,道:“還是要多謝師父的救命之恩。”
老駝子斜了我一眼,嘿了一聲,道:“你從小就這陰冷孤僻的性子,為師的倒不指望你報什麼恩。不過這次的事辦的漂亮,為師要好好記你一功!”
我不知道他說的“這次的事”是什麼,只得搖頭道:“應該的。”
老駝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道:“這次再見你,總覺得是有些變化。”
我聽得心裡一驚。只聽老駝子“唔”了一聲,道:“長相是沒怎麼大變,倒是……沉穩了不少,嗯。不錯!”說著在我肩膀拍了一下。
我暗暗舒了口氣,只是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
老駝子揹著手,在原地踱了幾步,突然道:“這手陣法布得漂亮啊!”說著。一雙三角眼就直勾勾地盯著我瞧。貴女盲妃:廢太子,請小心
我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看來我布的陣法,都被他看了個全,就說:“這些年學了點皮毛。”
老駝子盯著我看了良久,突然嘎的一聲笑起來:“學了點皮毛?如果你這都叫學點皮毛。那叫其他連皮毛都沒學到的怎麼活?”在原地轉了一圈,道,“你在這裡布了個茅山的鬼門陣。”
“接著又布了個五鬼局。”老駝子笑道,“單獨一個鬼門陣和五鬼局,或者只是單純在鬼門陣里布個五鬼局,這都沒什麼,但像你這樣把五鬼局和鬼門陣嵌在一起,相輔相成,另開出一番格局的,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了。”
我聽得頭皮發麻。寒毛直豎。這人就只是隨意看了那麼一眼,居然就把我做的局說得明明白白,分毫不差!
我聽得一陣,後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老駝子笑道:“不必緊張,你有出息,為師高興還來不及。”說著就轉了個身,去看地上的三個人。
我見他和顏悅色,不似發作,倒是稍稍鬆了口氣。就聽老駝子道:“你這小子,人是真機靈。這麼三個人就被你輕輕鬆鬆給放倒了。再加上你這孤僻冷酷的性子,還真殺人獵頭的一把好手。”
我不知他說這話是什麼目的,只能閉嘴不言。多說多錯,反正這福田狼也不是個話多的人,索性就裝啞巴。
“你準備怎麼辦。全都宰了?”老駝子翻了翻幾人的眼皮,說道。
我當然說:“全憑師父做主。”
那老駝子“嗯”了一聲,似乎頗有些滿意。就見他取出一個長方形的鐵盒子,稍稍開啟一條縫,兩隻乾枯的手指往裡面極快速地一探。再出來時兩指間就夾了一根如絲線般細長的蟲子。這蟲子色成赤黑,兩頭尖尖,看不出那邊是頭,那邊是尾。完全伸展開來,大約有一指來長。比尋常縫衣服的棉線還要細上幾分,夾在之間不停地扭曲蠕動。
我從沒見過這種鬼東西。老駝子看了我一眼,道:“見過這東西罷?”
我遲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