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髮丘本屬一門,其派系中的手法、口訣、方技大致相同,都以《風水秘術》為基,尋龍點穴,發遍山川大小陵墓。
而麻老大就是這摸金一門的傳人,而肌肉男、黑毛、燕子他們就是跟著麻老大掘陵的夥計。他們這一行人,當年在行內名頭頗響,只是自打十多年前。他們就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聽得心中翻騰,沒想到麻老大他們還真是乾的盜墓這一行,更沒想到的是,就這盜墓一門,居然還能細分出如此多的流派。尤其是這最早的搬山道人,更是有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這老駝子別的不說,見聞倒是廣博。
不過從他的問話中,我也看出了一件事情。這老駝子跟麻老大他們應該並無恩怨糾葛。這老駝子剛才問的第一句話是問麻老大是什麼人,說明他最初並不知道麻老大的身份。這就更加奇怪了,如果不是麻老大他們的對頭,這老東西究竟為什麼要半途劫了他們?
老駝子揹著手,在房間中慢慢地踱著步子,大概足足有繞了三圈,突然在麻老大跟前停下,問道:“玄女鐲是不是你們出手的?”
我聽得心裡猛然一驚,只見麻老大微微地搖了搖頭。老駝子踱了幾步,又問道:“是一個黑銀手鐲,是不是從你們手裡流出去的?”說罷,一雙渾濁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麻老大瞧。
我一顆心怦怦亂跳,背後冷汗刷的就流了下來。這時候我才猛地恍然。猶如被當頭澆了一盆涼水,寒毛直豎,直凍到骨頭裡。
這老駝子劫了麻老啊他們幾個,居然是為了黑銀手鐲,我當年賣出去的那隻黑銀手鐲!
這時候,我突然就想起出事前,錢老頭來找過我,說是最近有很多人在打聽當年那隻黑銀手鐲的事情。他當時還拍著胸口說,憑著他們錢家多年在典當行內的經營,不會讓人摸到我這根線上。
這錢老頭倒還真不是在胡吹大氣,這些人的確沒摸到我頭上,卻把目標落到了麻老大他們身上。這也難怪,麻老大他們這個殯儀館,在普通人眼裡是毫不起眼,但在懂行的人眼裡,卻是不同尋常的。
因為錢老頭家族混淆了視線。這些人沒找到我,卻誤將目標落在了殯儀館裡!
我心中驚濤駭浪,一時間各種念頭紛起,也不知是酸是苦。只覺得胸口說不出的煩悶。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不過是一隻手鐲而已,為什麼會引起這麼大的動盪。
這老駝子剛才說的“玄女鐲”,八成就是指的這黑銀手鐲。假如當年我知道這一隻鐲子會引起這麼大風浪。就算在街頭流浪我也不敢要青子這個鐲子。
這鐲子的事,除了錢老頭之外,我就沒跟人說過,麻老大自然也是不知道的,所以還是搖了搖頭。惡魔少爺絕世愛
老駝子盯著麻老大瞧了良久,眉頭皺起,似乎頗有些煩躁,又將黑銀手鐲的模樣仔細描述了一遍。問麻老大有沒見過。
這麼幾年過去了,那隻黑銀手鐲長得什麼樣子,我也有些記不大清,不過大致模樣還是記得的,跟老駝子說的倒是相差彷彿。
麻老大顯然根本就不知道這手鐲的事,仍是搖頭。
老駝子陰沉著臉,在原地轉了幾圈,皺著眉頭道:“不可能!這不可能!難道都弄錯了?”說的話沒頭沒尾。卻聽得我心驚肉跳。
我見他在房中轉來轉去,似乎越來越煩躁,心中波濤起伏,手腳抖得厲害。如果真是因為這手鐲的緣故,那就是我害了肌肉男,害了麻老大他們!
忍不住啞著聲音問道:“師父,咱們要找的鐲子是個什麼東西?”
老駝子擰著眉頭。臉色凝重,在房中不停地轉著圈,對我的話聽而不聞,過了好一會兒。又走到麻老大跟前,道:“你們躲在那鬼地方這麼多年,是為什麼?你們失蹤前是不是下過一個絕世大墓?”
我心裡一跳,看向麻老大,見他動了動嘴皮,吐出兩個字:“下過。”
那老駝子聽到這裡,原本緊皺的眉頭突然揚起,露出一絲驚喜欲狂的神情,發出嘎嘎嘎幾聲刺耳的大笑,聲音急促地追問道:“你們真的下過玄女墓?”
我緊張地看向麻老大,卻見他搖了搖頭。
老駝子頓時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似乎很是疑惑不解,問道:“那你們下的是什麼?”
麻老大嘴皮子顫動了一陣,過了好久,吐出一句:“蛇母墓。”
我心裡豁然一驚,不由想起當年姓顧的第一次上殯儀館。被麻老大他們困在待客廳,放出屍香蛇蘿,姓顧的就曾脫口而出,問麻老大他們是不是下過蛇母墓。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