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了一聲是,把魯莽精放在地上,就說:“那徒兒再去把另一個抱進來。”
老駝子“唔”了一聲,揮了揮手。
我退了下去,沿著剛才記下的路線過去。一路行進,卻是不敢回頭望上一眼,也不敢有其他什麼動作。這老駝子心思叵測,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悄悄地跟在我後頭。
去抱了劉子寧起來。對她我可不敢亂摸。不過有了那魯莽精在前,就算此時被那老東西看到了,也未必會引起他懷疑。
抱了她一路回到屋子,進門就見老駝子靠在椅子上,雙眼微閉,似乎一直是在裡頭打瞌睡。我可不敢有絲毫大意,把劉子寧抱過去,與那魯莽精並頭放在一起。去拎了拎茶壺,發現水不對了,就提了過去隔壁燒水。
直到此時,我才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只覺得渾身發麻,手腳發木。閉上眼睛調息了一會兒,才開始燒水,迫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剛才把劉子寧兩人弄暈的東西,並不是之前的鬼影子,而是死童!
死童,在民間被人叫做養小鬼。我以前跟三叔跑靈堂的時候,也時常聽說有人養小鬼的事,只是從來沒遇到過。
養小鬼。其實是一張控靈術,但是極為陰損,是一歪門邪道的法術。
民間傳言,養小鬼必須得拘一個冤死的童屍作為驅用。而這種童屍的來源一般有兩種,其一是未滿兩歲就夭折的孩童,另一個是胎死腹中不見天日的胎兒。早些年間,醫療水平比較差,夭折的孩童很多,因此民間養小鬼的人也極多。這些人大多數是些偏五門的人,例如吃、喝、嫖、賭、詐。
不過養小鬼畢竟是兇術,稍一不慎,可能就把自己也給搭上了,所以到了近些年,這種殘酷的法術還是比較少見了。
當然,除了這尋常的兩種小鬼外,還有第三種。有回跑靈堂。夜間呆得無聊,三叔曾經跟我提過一次。這種方法叫做攝青鬼,養的是一種大凶的殺人鬼。
攝青鬼有數種方法。
其一是在陰月陰日陰時,到淹死過小孩的水邊用黃楊木放到水裡聚殘魂。時刻到了,就用符鎖住死童殘魂,再把這段黃楊木刻成人形,起壇作法一百零八天。
其二是到有三歲以下孩童慘死的地方。可用醮了人血的饅頭聚魂,帶回依附於桃木之上,放在小棺材中作法,四十九天後成凶煞。
其三是開棺直接從難產死的孕婦肚子裡取童屍修煉。
其四則是用特殊的木頭做成小棺材,挖開剛死孩童的墳墓,用蠟燭燒烤童屍的下巴,用小棺材接屍油,然後以屍油直接煉小鬼。神武覺醒
這四種之中。當屬第三種最為傷天理,煉出的小鬼也尤其兇猛。我燒著水,突然就想起當時在殯儀館中,連續數月都接到被開膛破腹而死的孕婦,不由心中發毛。
假若這並非巧合,那麼當時那些被開腹取胎的女人,恐怕就是死在這老駝子手裡。她們的胎兒,就是被這老東西拿來煉了陣中的小鬼!
這老怪物也太他媽喪心病狂。心腸硬若鐵石,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千萬不能在這老東西面前露出一分破綻。否則,不僅我這條小命。麻老大他們還有子寧姐姐,一個都跑不了。恐怕死後還得被他煉成活屍,連死都不得安生。
水早已開了,我卻蹲著沒動。琢磨著究竟該怎麼應付接下來的局面。直到聽那老駝子在外頭叫了一聲,我才悚然而今,應了一聲,將茶壺倒上水。泡了茶拎出來。
老駝子靠著椅背,半睜著眼,見我出來,道:“徒兒,在裡頭幹什麼呢?”
我忙把茶壺拎了過去,給他倒上一杯茶,說:“茶水不多了,就在裡頭燒些水。”
老駝子“嗯”了一聲,打了個哈欠道:“放這吧,不用忙活了,趕緊忙你的去罷。”
我沒動。老駝子嗤的一聲笑道:“怎麼,發什麼愣?這麼幾個如花似玉的女娃子在這裡,你還忍得住?趕緊去樂呵樂呵,就當是給你這次大功的獎勵。”
我舔了舔嘴唇,道:“師父,徒弟剛剛在裡頭燒水的時候。仔細地想過了。我覺著這事情有些不對。”
老駝子“哦”了一聲,原本半閉的雙眼睜大,看了我一眼,饒有興致地道:“徒兒想到了什麼?”
我指了指劉子寧和魯莽精,說:“徒兒覺得這兩個女人來得有些怪。”
老駝子面無表情地喝了口茶,道:“怎麼說?”
我在心裡醞釀了一下,說道:“咱們這地界是個不起眼的小地方,徒弟在這兒也呆了有幾年。還從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