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寧愣愣地看了半天,這才深深地出了一口氣,道:“我也是聽我父親說起過。海上一直有傳說,說是這南洋有一處極為神秘的海域,長滿了鬼藻。一旦有船隻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那大鼻頭像是突然回過了神。衝烏老大等人大叫了一聲:“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開船闖出去啊!”
烏老大轉過身,陰沉著臉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倒是去開一個給我看看?”
那大鼻頭還待再說,被姓梁的厲聲喝止了:“吳愷,你胡說八道什麼?”
這傢伙顯然對他師父還是敬畏得很,頓時被罵得頭一縮,訕訕的不敢再多說。
姓梁的朝烏老大歉聲道:“都是梁某教徒無方,讓您見笑了。”
那烏老大“嗯”了一聲,神情很是不渝,道:“要不是看在王先生的面上,你們這趟活我他孃的根本就不會接!”臉色陰沉得像天際的烏雲,咬了咬牙道,“現在是全完了,咱們一船人都得把命丟在這裡!”
他手下的一幫夥計撲通撲通就跪倒在甲板上。衝著海面磕起頭來,哭求海龍王饒命。
在一片哭喊中,我見茅山幾人都是臉色發白,就連姜狐狸和姓梁的這兩個久經風浪的老手都露出了些許惶恐的神情。大約他們也沒怎麼出過海,就演算法術高明,對這變幻莫測的大海汪洋也是束手無策。
姜狐狸道:“那還有沒有其他什麼辦法?”
那烏老大嘿了一聲,道:“我在這條海路上行走了那麼多年,你問問他們,這些都是跟了我大半輩子的老夥計,他媽的誰聽說過進了鬼藻海的船還能出去的?海墳場海墳場,你們以為是白叫的?”
我見那幫夥計把頭磕得咚咚響,哭得涕淚橫流。這幫都是老水手。過慣了水上生活,應該見過不少詭異事。連他們都被嚇成這樣,說明這海墳場還真是一個絕頂的凶地。
站在這裡望過去。除了無邊無際的綠海,就是隱約可見的各種船隻殘害。想來這千百年間,不知有多少海船誤入其中。就再也沒能出去。海墳場,這還真的就像一個巨大的海船墳場。
這之後,船上就再沒人說話。那些船夥計還在不停地磕頭,有人甚至從船裡搬出了一尊半人多高的神像,放在甲板上圍著祭拜。那樣子,乍一看像是菩薩、或者什麼娘娘之類的。但仔細看得幾眼,就覺得那神像的面相有些詭異,覺得有些邪氣,興許是什麼南洋邪神之類的也說不定。
姜狐狸和姓梁的站在船首正和烏老大商議著什麼。只看到烏老大不停搖頭,大約是他們想的法子都不成立。
劉子寧他們四個人坐在一起,幾人都是臉色蒼白的。連那大鼻頭都停止了蹦躂,顯然是被這種海上的神秘詭譎給嚇到了。嫡女重生之弄權
在這片矽藻海中,船就像被極強勁的膠水給粘住了。停在海面,紋絲不動。後來那些夥計也停了磕頭,橫七豎八地坐在甲板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方,充滿了灰暗的絕望。
船上一片死寂。我趴著船舷往外看去,這片海域真是連一點生氣都沒有。除了這些碧綠色的鬼藻,什麼生物也見不到。死氣沉沉,鬼氣森森。
正有些出神,隱約就聽到一陣極輕微的沙沙聲從船舷下面傳來。我趴出去看了一眼,只見船身上纏繞了碧綠的一圈。那些海面上的鬼藻居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上了船身!
而且這些鬼藻還在不停地往上爬,那些沙沙聲就是鬼藻生長爬升所發出的聲音。
也許是被我驚動,劉子寧等幾人也趴到了船舷,登時幾人就驚呼了一聲。
“那些鬼東西爬上來了!”大鼻頭大叫。
他這一叫,登時船上的其他夥計也都霍地爬了起來,紛紛往船底看去。姜狐狸、姓梁的還有烏老大站在船頭,神情凝重。
那東西生長得極快,自發地凝聚成一條條。像蛇一樣爬上了船身。船上的夥計登時發出一陣陣驚叫。
“他媽的別讓它們上來!”有人已經拿出了魚叉,往爬得最快的那些鬼藻刺去。但是這些東西的黏著力似乎極強,吸在船身上,用魚叉挑了幾下都沒能挑下去。
那些鬼藻數量又多,密密麻麻地從船體的四面八方蔓延上來,僅憑我們幾個人。根本就來不及驅趕。很快就有鬼藻已經爬上了甲板。
那大鼻頭有些紅了眼,朝著甲板上爬進的一條蛇形鬼藻狠狠地踩了幾腳,直到踩得稀巴爛。只是踩的時候用力過猛,就滑了一跤,身子不穩,在船舷上撐了一下,頓時被一條正生長上來的鬼藻爬上了手背。
那大鼻頭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