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龐貝那小白臉。這姓梁的原本就是這龐貝的師門長輩,又是最清楚龐貝跟我們的仇怨,所以就直接就利用了龐貝這枚棋子來殺入殯儀館,他卻暗中出手,想要把麻老大他們一網打盡。
結果大概是撞上了二婆婆,被她傷到了陰雀魄,這才導致失手,讓老駝子鑽了空子。把麻老大他們劫走。
在這之前,姜狐狸眼看就要把麻老大擊斃,也是在千鈞一髮之際被這姓梁的阻住。這人一心要保住麻老大他們,只有一個目的,因為他就是龐貝身後的僱主,是殯儀館大劫的幕後黑手!
這樣,一切的一切,就全都對上了。
我實在想不到,堂堂一個茅山派的高人,竟然也會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玄女墓,做出這樣的齷齪事!他媽的,茅山果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姜狐狸一進門就坐到床前看她的寶貝女兒和劉子寧,轉身催促道:“趕緊開始吧,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那姓梁的微微一笑道:“這兩個孩子又驚又嚇的,大約是累壞了,你就讓她們多睡會兒。再說了,這小兄弟傷勢不輕,也且讓他歇息歇息。”這小兄弟,倒是說的我了。
姜狐狸橫了他一眼,道:“就你心地仁厚。倒顯得都是我的錯了!”
姓梁的笑笑,並不與妻子頂嘴。
我聽他們夫妻倆對話,心裡不由得發冷。其實當初,我對這姓梁的印象倒也不太差,應該說要比姜狐狸還好。這人雖然喜歡板著臉,一臉冷肅,但給人的感覺倒是忠厚大度。
二婆婆曾經說過,畫人畫皮難畫骨,就算你畫皮的技藝再高超,也終究難看透人心。當時二婆婆說著話的時候,神情中有一絲悲意,正好被我察覺了。大概二婆婆心裡頭也是有一段過不去的坎。
這姓梁的在妻子徒弟面前是一副忠厚仁善的模樣,在背地裡卻又完全是另一副模樣,殺人越貨,心狠手辣。與他一比起來,我這畫皮的手段又算得什麼。這人才是真正的畫皮。已經將這一身皮畫到了骨子裡!
姜狐狸給床上兒女掖了掖被子,道:“那就等她們睡醒了再說。吳愷,還不扶人家坐下。”
那大鼻頭不情願地應了一聲,攙著我到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了。我往椅背微微靠了靠。眼觀鼻,鼻觀心,也不去胡亂張望。
不一會兒,只聽到幾聲清微的叮噹聲。這聲音我極為熟悉。是古銅錢碰撞發出的聲音。我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見那姓梁的手裡正掂量著兩枚五帝錢,眉頭微皺,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我心裡突地一跳,就見那姓梁的坐到我旁邊的椅子,把兩枚銅錢擺到桌上,道:“小兄弟,你當時用的是什麼法術?”妖猴悟空
這人說話的聲音很是隨和。臉上也帶著寬厚的微笑,我卻是忍不住發毛。
我張了張嘴,原本是想如實說出是“五帝火”,但心思一轉,立即就覺得有些問題。這人問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究竟是他真不認識“五帝火”,還是故意試探我?
我就把到嘴的話給嚥了回去。正遲疑間,就聽那姜狐狸道:“這小子的法術確實古怪。要不是你及時把我推開,恐怕我就得著了道。”
我心裡咚咚地跳了幾聲,不明白這夫妻倆一唱一和是有什麼意圖。
那姜狐狸起身走了過來,從桌上撿起一枚五帝錢。用她兩根雪白的手指捻了,放在眼前仔細看了幾眼,道:“這銅錢倒是沒什麼特別的。”看了我一眼,道。“小子,之前你用這銅錢施展的法術,是不是你那駝子師父教你的?”
我被這兩人的做作弄得有些糊塗。這“五帝火”也就是當日在南疆古墓,青子隨手教我的一個法術。在那時唯一的用途就是拿來給我照明。後來我練習了很久,才終於掌握了這個法術的要領。
就這樣一個普通的小法術,值得這茅山派的兩個法術行家這麼大驚小怪麼?
見我始終不肯說話,大概是看在我要給她女兒救治的面上,那姜狐狸倒也沒有來逼我,把銅錢丟回桌上,笑道:“不說也罷。”又轉向那姓梁的道,“這老駝子也不知什麼來頭,藏了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法術。今天要不是咱們事先突襲得手,還真難應付。”
那姓梁的微微笑道:“這人就演算法術再高明,也抵不了你的計策百出。”
姜狐狸橫了他一眼,道:“可不敢當,要不是你出手的時機把握的好,還真傷不了那駝子。”
我一聽,就大致明白,之前老駝子負傷逃回來。果然是被這姜狐狸給陰了。這女人也真是厲害,連老東西這樣心機陰沉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