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姓顧的這麼一說,周圍一干人等登時聽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些船夥計們,深知在海上尤其是這片鬼海中生存的困難,聽說這三人就這樣挺了半個多月,根本就不相信,都以為這姓顧的是嚇得傻了,記錯了時間。
不過看姜狐狸、姓梁的等人的表情,卻並不是太過驚訝,大概於這些道門中人來說。仗著精通法術,就算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能支撐到現在也並不是太過不可理喻的事情。
我又看了一眼顧思寒,發現這小子真是不對勁,自從一看到那個姓顧的之後,就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看得眼睛一瞬不瞬的。就見他嘴皮子動了動,吐出一句:“大伯,是不是你?”
我只覺得心頭一陣惡寒,忙看向那姓顧的,見他抬頭掃了一眼顧思寒,卻是沒什麼反應。
“大伯,我是思寒!”顧思寒緊逼不捨。
那姓顧的這才重又看了他幾眼,眯了眯眼,笑起來:“喲,你長這麼大了,一下子居然沒認出來。”說完就又不理會他了,從地上站起來,摸摸肚子,朝馬老道,“老先生,能否再要一些吃的,真是餓死個人了!”
顧思寒立即大叫一聲,讓下邊人趕緊去拿吃的,又朝姓顧的道:“大伯。您這些年都去哪裡了,我們怎麼都找不到您。”
我一聽這兩人對話,看來這姓顧的還真是顧思寒的大伯。只是仔細一想就覺得有些怪,我印象中,在南疆的時候,顧思寒還有個姑姑,有個二叔,這兩人管顧思寒他爹叫大哥。這說明顧思寒老爹在顧家是最大的,怎麼又冒出來個大伯?
姓顧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這模樣倒是比你那爹俊多了,就是不知道這臭脾氣像不像。怎麼樣,娶媳婦了沒?”
顧思寒臉一紅,道:“侄兒才不到二十,這個年紀娶親還有點太早。”
姓顧的點點頭,道:“這是有點早,年輕人應該好好玩玩,多交幾個女朋友,換換不同口味,別跟你那個老爹一樣,古板得太沒勁。”
我聽得不由大樂。這麼幾年過去了,這姓顧的真是半點沒變,還是那麼莫名其妙。
顧思寒這小子有點太老實,被這姓顧的當眾說這個,搞得面紅耳赤的。幸好這時候他手下人送來了吃的,他趕緊張羅著親手給那姓顧的送過去,總算是岔開了這尷尬的氣氛。
說實在的,顧思寒的幾個家人我還都見過,這顧天涯同他們幾個比起來。性情還真是相差極大,離經叛道,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是個心思如海的人物。火影之日向夕雲
就從目前顯露的來看,這顧家就算不是個名門,也是個望族,這姓顧的身為顧家長子嫡孫,不在家中經營家業,反而去跟焚香會這種一聽就有些邪祟的教派混在一起,就知道這人是有多怪誕了。
這姓顧的醒來後頗久。那陰陽臉和大光頭才從昏迷中甦醒過來。顧思寒親自安排了兩人吃食和休息,安排得妥妥當當。那姓顧的雖然臉上身上傷痕累累,卻跟沒事人一樣,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就在船上溜達起來。跟顧思寒這個侄兒沒說幾句話,倒是跟馬老、烏老大等一幫人相談甚歡。
至於茅山派這邊,姓顧的只是看了一眼,就沒再理會。姓梁的原本還要去見個禮,被姜狐狸給拉住了,道:“你沒見人家愛答不理麼?還要上去碰釘子。”
姓梁的寬厚地一笑,道:“這人是顧思寒的大伯。咱們總不能失了禮數。”
姜狐狸笑道:“這人明明是故意不搭理我們,你去了也是白去。”
姓梁的“哦”了一聲,似乎有些疑惑,但還是去了,結果真是如姜狐狸所料。碰了個釘子回來了。
大鼻頭忿忿地道:“這姓顧的到底算哪根蔥,這麼囂張!”
魯莽精氣到:“這人真是狼心狗肺,要不是咱們救他,他們三個早死了!”
姓梁的把兩人給喝止了,道:“說的什麼胡話?別人不願理咱們是別人的事。你們在背後非議什麼?”
姜狐狸則是看了那姓顧的一眼,微微眯起她那雙狐狸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約半天后,船就從這片埋葬了無數船隻還人命的海墳場中駛了出來,前方又看到了蔚藍色的海水。船上一片歡呼。眾多船夥計抱在一起,相擁慶祝逃出生天。這時候天色黯淡下來,已經到了傍晚,天際出現了一片紅豔豔的火燒雲。
海風自水平面上襲來,吹得帆獵獵作響。我被大鼻頭從後反綁了雙手,靠在船舷上看著夕陽,琢磨著之後該如何應對。現在這船上多了顧思寒和姓顧的那一幫人,不知道能不能給事情帶來轉機。